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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呀,就来看你*!”耸耸肩,殷问*说得简单随意。

“不用了,你给我滚出我的梦!”几乎感到挫败,他没好气地大吼。

这是这个月第几次梦到这颗臭芭乐了?他都快数不清了,就不知道这个梦魇还要跟他多久才甘愿。

不能怪他几乎天天做恶梦,他又不是同性恋,被个男人偷走初吻,谁晚上不会做恶梦?那种气愤交加的羞愤污辱,他恐怕一辈子也难以忘怀。

好,初吻被夺走就算了——这芭乐的家伙,为何还天天到梦里烦他?

见鬼的芭乐啊!老天爷是哪里看他不顺眼了。

“梦?”殷问*愣了一秒。

“对,滚出去,我不要再梦见你了。”懊恼地搔着头,葛朝平几乎是怨恨地瞪着他问:“腻不腻啊你,要在梦里恶缠着我多久才甘愿?”

而且每次都在梦里吃他豆腐,害他醒来又会郁卒一整天。

“不腻啊。”殷问*的回答很顺口。

没想到他也常常梦到他呀,总算不枉他这两个月来猛想他了。人家不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虽然他说是恶缠的梦,但至少代表他忘不了他对吧!

不知为何,殷问*终于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至少他没忘了他。

“你不腻我腻了,老是做同样的事你烦不——”葛朝平突然觉得不太对劲,今天的梦会不会太过真实了?声音和人影都是如此的清楚,少了一份梦中踏空的不真实感。

“老实说,不怎么烦。”眸中含笑,殷问*闲适地回答。

他现在才要进入“情况”,哪像他已经享受了两个月的好梦;赶忙跟上进度都来不及,他哪可能会觉得腻烦。

他很快就会让他知道这一点。

亲爱的朝平最好能有所体认——他未来的生活,少不了他作伴。

猛然间,葛朝平捧住殷问*俊秀的脸庞。

就算略感诧异,殷问*只是微笑没有任何动作,任他捧着自己的脸。

不能否认,他还满喜欢彼此眼前的姿势。

温温热的感觉?

梦里怎么可能感觉到人的体温,难不成——“你——不是我的梦!?”像是碰到有毒的东西,葛朝平急速甩开殷问*的脸,整个人本能地往后缩,直到背部顶到床头才不再移动。

努力保持着镇定,他像小兔子般受到惊吓时惊惶不定的眼神,却不小心透露出他心底的不安、惶恐。

“我想,没有梦能像我如此真实。”

玻璃眼镜底下的黑眸闪动,殷问*碰了碰他的手,露出邪肆的调侃笑容,也不甚在意他急速缩手的动作。朝平的长相虽然好看,却不适合以可爱来形容,怪的是,他怎么看就觉得他怎么可爱,从来不觉得他摆出的冷酷面孔会吓人。

“你在我房间做什么?刚才又对我做什么?”葛朝平从床上跳起来。

混帐!竟然偷袭他两次!

“叫你起床吃饭呀!”仰视着站在床上的他,殷问*从容地起身。

“哪有人以这种方式叫人起床的——”突然想到不对的地方,葛朝平顿住话,以要吃人的表情问道:“等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他怕夜里的恶梦,即将延续到他可怜的现实生活。

“哎呀,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他不安的预感愈来愈强烈。

“关于我要借住在你家的事呀。”殷问*好笑地望着他忽青忽白的脸色。他可是以这个当作交换条件,才肯答应平大校长前来任教。

喔,对了,他好像要求过校长,先别告诉朝平这件事。

“你是你?”脑袋里一阵轰然巨响,记忆拉回到两个月前的观摩园游会,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葛朝平顿时明白了一件事——他就是校长挖角的人。

莫怪校长会拜托他收容新来的教授,这根本是眼前这颗大芭乐的诡计。

太过分了!

“不然,你还期待是谁呢?”殷问*笑问。

瞒了那么久,他就是想看看他这副受惊不小的可爱模样。

“只要不是你,谁都好。”消化完改变不了的事实,葛朝平颓丧地一屁股坐下,以责难的口吻质问:“我问你,你不是说不考虑到我们学校任教吗?”

“我改变主意了。”殷问*无辜地笑,不觉得有不对的地方。

“为什么改变?”认了命,葛朝平不太有精神地问。

贼贼一笑,殷问*只是说:“不用急,以后你自然就会知道。”

总觉得他话中藏着不明的涵义,葛朝平却无法从他平静的神色中看出端倪。

唯一确定的,是他以后的生活,有这芭乐教授在,绝对不会太愉快。

很快的,他决定从此漠视殷问*的存在,绝不让他干扰自己的生活。

04殷问*进入平大任教,不消几天就在学生间引起一阵旋风。

幽默、风趣的教学方式,一身随和浓厚的书卷味,加上本身出众的条件,他很轻易便融入学生群中,走到哪都有一群仰慕的学生跟在身边。

不少a大的女学生,甚至为了他大老远跑到平大旁听他的课。

可想而知,他从a大跳槽到平大任教的事,对a大的女学生们是多大的打击。

一个月下来,葛朝平防备的盯着这一切,在学校里却从不靠近他的身边。奇怪的是,自从搬进葛家之后,殷问*就不再对他有逾矩的行为。

渐渐地,他对他的防备心不再那么重,老实说多多少少也松了口气。

看来那个家伙只是一时兴起捉弄他,存心看他不知所措的窝囊样!害他紧张兮兮整个月,那坏心眼的家伙看在眼里,一定觉得好笑不已。

可恶的芭乐,想到就让他觉得好呕。

“老盯着殷教授看,你是不是爱上他啦?”

项惠紫突然从葛朝平后头蹦出来,无视其他学生的注目礼,在走廊上冷不防地攀着他的肩头,随着他的目光往不远处瞧去。绝不是她夸张,葛朝平杵在走廊上的窗户旁,盯着运动场边的殷问*少说已有五分钟。换作是平常,讨厌被同学们盯着看的他,连一分钟都不太可能在公共场合逗留。

长廊上的女学生,在短时间内迅速聚集,亏他能没发现背后烫人的视线。

可见,他有多专心注意殷问*的一举一动。

脸色乍红,葛朝平移开落在殷问*身上的目光,快速地反驳:“你少无聊在那胡说八道,小心毁坏了我的名誉,我会要你赔偿名誉损失的。”

对殷问*有所戒心,他的眼神才会不由自主跟着他。

说他在防着敌人还差不多,绝对跟什么芭乐爱没有关系!

项惠紫长得再美,他却从来没当她是异性看待,虽然她是平大出名的高岭之花,他却只欣赏她的才华洋溢,自然没注意她亲昵的动作,此刻已让其他女生产生错觉。

从来就不属于迟钝份子的项惠紫亦无视于那些妒羡交加的视线。

呵呵,好玩嘛!最近的生活消遣不多,能把握的,她一个也不会放过。无伤大雅、别人愈弄不清真相乱想的,她就愈故意做出让人颇觉暧昧的行为,反正自娱娱人。

“好啊,赔就赔,不过话得说在前头——”眨着长睫送秋波,项惠紫挽起他的手,轻柔地微笑着,“要钱没有,要美女有一个,如何?”

呵!朝平的脸竟然红了,这岂不是欲盖弥彰。

眼角余光瞥见殷问*朝他们走来,她眼底恶作剧的光芒更盛。

“学姊,别开玩笑了。”葛朝平不善于应付玩笑,不免有些尴尬。

虽认为配得上项惠紫的人不多,但她仍是平大男同学眼中的梦中情人,他可不想犯众怒。对于自己的事虽迟钝,他却注意到许多男生投注在她身上的仰慕视线。

“唉,原来你嫌弃我比你大。”

项惠紫露出伤感的口气,故意曲解他喊的那句学姊。葛朝平只有在感到困窘、拿她没辙的时候才会喊她学姊,这点学生会的人都知道。不过,平大其他的学生可不知道。

“我没那个意思。”啧,不知道她又在使什么坏心眼了。

“那你是认为我不够格当你的女朋友*?”听见他的话,项惠紫声音中的哀怨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将刚挪开的身体朝他欺近,看上去整个人都快挂在他身上。

“当然不会”只是不愿意当她的玩具而已。

“你们两个感情还真好。”不知何时,殷问*已走到他们面前,镜片下的黑眸直盯着项惠紫挽住葛朝平的手。

一种压抑的躁郁正自他胸口泛开来。

一瞥见葛朝平和女生亲亲热热挽在一起,他体内就快速扩散一种酸酸麻麻、教他来不及消化分析的酵素,促使他不听使唤的双脚,丢下还在问问题的学生,直接朝这边走来。

“是呀,殷教授,我们的感情当然好了。”挽紧葛朝平的手臂,项惠紫的笑容异常灿烂,让看到的学生不免都差点吓掉下巴,而忽略她语气里强调的意味。

不怪他们如此反应,她平常的形象可不是这样的甜姐儿;平大学生对她这个学生会有名的副会长,除了利落大方的印象之外,就只有让人感到疏远的神秘淡漠。绝对没有人看过她笑得如此灿烂,就连葛朝平亦然。

与其他学生不同的是,葛朝平的注意力盯在走上前的殷问*身上,没有太多空档去关注她的反常,也没发现她挽得更紧了。

在外人眼中,现在的他们就像一对情侣。

“真令人羡慕。”脸色黯了黯,殷问*挤出干笑。

“殷教授是羡慕他还是羡慕我?”诡谲的眸光一闪,项惠紫以玩笑的口吻笑问。她想知道的事,没有套不出来的,只是迟早罢了。

反正她和葛朝平不爱凑热闹,都没选修这位人气教授的课,不怕得罪人。

感觉上好像已被她洞悉了心事,殷问*被她打量得不自在,眼神转到葛朝平防备极重的脸上,勉强地道:“感情好就是让人羡慕的事,不管羡慕谁都是一样。”

是她从朝平那里听到什么,还是朝平怕他说什么?

殷问*从没想过,他竟然会有女朋友。一个不但漂亮到可独霸校花宝座、浑身上下还充满大小姐特有的知性气质的女朋友,不像一般光外表漂亮却没内涵的女生。

男俊女美,不啻为一对郎才女貌的情侣组合。

“不管怎么样,能让殷教授羡慕,甚至主动和我们说话,倒是值得我们高兴。”因为葛朝平从头到尾都不肯开口,项惠紫也就兀自说着,见时机差不多就拉着他的手臂,在走之前还一语双关地道:“不过,过于招摇必招妒,让人太羡慕,有时也未必全是好事。我们先告辞了,殷教授慢慢和同学们讨论问题吧。”

她以暗示的眼神,瞥了眼围在殷问*身后那些还拿着教科书的低年级学妹。

没错,让人羡慕嘛,也要拿捏得恰到好处。

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了。

***房间的门刚被打开,长脚缩在沙发椅上望着窗外的葛朝平,立即充满防备地瞥过来。看见殷问*大咧咧像踏进自己的房间般走进来,他紧张的神色才稍稍放松。

但话又说回来,他的脸色也没多好。

瞥见他手中的香烟,殷问*微微挑起了眉。

“关上门。”葛朝平迅速下命令,懊恼自己竟然忘记锁门。

本来是要赶他出去,可是他一定会拖拖拉拉,只怕在赶走他之前,母亲会不小心晃过门前,为此葛朝平只好做出最不愿的选择,让殷问*先进房间再说。

“乖宝宝,怕烟味飘下楼会毒害了母亲?”顺手带上门,殷问*闲闲嘲弄。

从豪华的屋宅打量,加上该有的厨娘、佣仆、园丁一个不少,不难发现葛家也是大户人家,在学校行事低调的葛朝平,算来也是个大少爷,莫怪脾气不好依旧有种教养很好的气质。

就他这些日子的观察,田雅娟虽然对人热情,举止间仍有大家闺秀的优雅,看上去就像个赋闲在家的好命太太,想必对儿子的教养是费了不少心思。

不忍让母亲失望,不管在外面对人有多不客气,坏脾气时冷时热,葛朝平却极少违背母亲的期待,难怪在母亲眼中,他一直是个形象良好、绝对值得母亲骄傲的乖孩子。

理所当然了,不会喝酒、不会抽烟、更不会在外面和人打架。

“不关你的事。”葛朝平撇开脸,不耐的视线又落在窗外的蓝空。

“既然怕母亲脆弱的心脏承受不住,何必抽这种有碍健康又难闻的玩意。”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的殷问*,猝不及防地劫走他夹在指缝间的香烟,并将香烟抢熄在烟灰缸里。

动作之顺畅,就像老师习惯抄走学生香烟的动作。

葛朝平拧起眉头,拿起烟盒重新拿了根烟放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着之后,挑衅似地朝他的脸悠然吐出一口烟圈后,恶声不快地道:“离开学校之后,请你不要对我端着老师的架子,这里是我家,我爱抽烟是我的事,看不顺眼你大可以搬出去。”

在答应校长之前,他就是预测到家里住进老师,会有这样讨厌的情况。

不过,像他这种会侵犯学生的芭乐教师,有什么资格对他说教?他搞不懂,殷问*安分了一个月,为什么会突然干涉起他的生活?他还以为殷问*有了“寄人篱下”的自觉,所以不再来骚扰自己。

“我没有看不顺眼。”不在意他带着不敬、让人感觉分外高傲的态度和说话方式,殷问*只是耸着肩道:“不过,除了你母亲,你的女朋友也不会赞同你抽烟吧。”

“女朋友?”谁呀?他何时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