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4 章(1 / 1)

道韩越琛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但她变了。

棉老终于意识到,今晚,他输了。

多年的筹划,就在今晚,就在萧谦墨的几句话之内,土崩瓦解。

没有人动得了萧家的任何他们不愿意让人动的东西。

当萧谦墨手里的枪指着棉老脑袋的时候,当东子夺下老陈手里的枪的时候……

当陈曼,被萧谦楠制住的时候……

一切,结束了。

这场错综复杂的战役,以萧谦墨胜利告终。

他让东子和齐悦儿留下处理事情,牵起我的手,在我脸颊吻了吻:“老婆,久等了,但已经比我预计时间快很多,我们去吃饭!”

他没有让我走路,而是抱着我往外走。

黄阁追出来想说什么,但我完全不想看他。

我不想知道,黄敏霞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知道她有钱有势……

————

萧谦墨带我去餐厅吃饭,然后驱车到了他的法式别墅。

也已经有很久没有踏足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外观冷冽,跟它的主人气质相符。

在阳台上喝下一些酒……

我仍然还在消化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原来我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局外人,都是他们手里的棋子。

还好,有萧谦墨,他紧握着我不放,不让我被被人杀个片甲不留。

“谢谢!”我有些难受,“谢谢你,在我身前身后,遮风挡雨。”

萧谦墨靠在墙边,双腿交叠,手里的红酒杯微微晃动。

他跟以前不一样,又似乎一样。

“嗯。”他只是很简单很直接地,接受的我的谢意。

外面有风吹过,已经是凌晨。

还好这里四周环境清幽,不会打扰到别人,别人亦不会打扰到我们。

其实我不是个独立的女人,从前到后,都依赖着一个男人而活。

所以,当那晚,在萧谦墨的床上翻云覆雨之后,他说天亮去民政局的时候,我拒绝了。

我手里还有钱,我想去看看这个世界。

“想去随时可以。”萧谦墨似乎很不悦,“何必用借口拒绝我?”

萧家的局势我终于看清,萧谦楠此生不会再娶,他的爱情已经随死去的露露而死去。

而我,无法再给萧家添香火。

“萧先生,二十年了,我霸占了你的爱二十年。”我一下下摸着他靠在我怀里的头,“让我走!地球是圆的,或许我转着转着,就再相逢了。”

萧谦墨沉默了,我感觉到锁骨处被水浸湿。

“我从六岁之后,到现在快二十六岁,每一天,都不是我自己的!”我开始哽咽,“让我去找一找我自己,好不好?”

“好。”

这个字,很刺耳,颤抖着,进了我的耳朵。。

第198章 墨蓝sè风衣 终章

现在是我离开z市,离开萧谦墨的一星期之后。

是我的生日,二十六岁生日,傍晚,在雪山上。

之前活过的那些年头,我是为了别人而活,是被动地或者,难有开心的时候。

几乎没有任性过,但这一次,我任性了。

没有随萧谦墨去韩家参加韩梦轩的订婚礼,更没有跟他去民政局拿那个所谓的证明。

需要什么证明呢?

我是他的,爱了他二十年,这就是证明。

至于他是不是我的,以前我不笃定,但现在,我看着眼前的二十六棵红sè的树,非常笃定,他爱我。

可正因如此,我才想离开。

爱极必伤,情深不寿。

如饮鸩酒,见血封喉。

我们彼此伤害过,也珍惜过,爱得轰轰烈烈,但我一直扮演着卑微的那个角sè。

所以,我决定离开。

临走前一夜,我什么都没有交代,但请他照顾好我的猫。

……

一口酒guàn进肚子里,眼泪出来了。

拆封一包新的烟,咬在嘴里,眼泪更厉害了。

他留过我,但他知道留不住我。

所以,还是让我出来了。

之后,我四处游走,带着我破烂不堪的身体,带着我千疮百孔的灵魂。

孤独地走在城市中。

孤独吗?

或者不。

因为,我心里是满的。

半年后,我给自己找了两份工作。

白天,在一家私人中药房拿药,并没有资格看诊,所以仅仅是按照医生的药方拿药。

晚上,在酒吧做品酒师。

tiáo出的新酒,我总是第一时间得到品尝。

我仅仅会这两件事而已,所以,以此为生。

倒不是钱不够,而是总得让自己参与生活。

越来越喜爱鲜艳的sè彩,穿在身上的衣服,颜sè不再单一。

呵,年纪越大,就越怕朴素么?

一年后,我辞去了中药房的工作,但仍然奔走在各地酒吧,尝到了无数的酒,有的味道差qiáng人意,有的则让我头晕目眩,还有的,仅仅是很少的情况,让我甘之如饴。

也不是没有人追求过我,不过一旦发现有人向我抛出橄榄枝,我便离开,永不再去那里。

越是这样,我越想他。

每天醒来,我会想他,睡觉前,我会想他。

越想念,越发现我自己是有多爱他。

但越意识到这一点,我就越不想回去。

一个人的生活,我并没有倒下,但我也没有好起来。

准确来说,我没有比以前过得更好。

我以为我自由之后,会过得更好,会自在。

但我错了,并没有。

……

我仿佛活得更有血有rou,但更没了灵魂和心。

我的灵魂和心,遗落在了z市,在某个人身上。

每当有人问我的名字,我会笑一笑回答:“我姓苏,苏暮烟。暮sè的暮,烟尘的烟。”

他们都说这名字很好,好到和我的气质相配。

可他们不知道,给我取名字的人,才最有资格说这句话。

傍晚,暮sè,落日,夕阳……

怎么说都好,你知道的,就是那一小段稍纵即逝的时光。

同一个东西,可以换种叫法。

可我只是苏暮烟。

永远都是,更改不了。

或许,我和萧谦墨的分开不叫分手。

因为分手的另一个名字叫劫后重生,而我并没有重生。

反而更加,念想以前有所依靠的我。

才明白,有他,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但我仍不任命。

继续,继续用自己的方式游荡。

唯一做的,是每年生日那天,到雪山上坐着,望着对面的树,饮酒流泪。

————

直到三十岁生日那天,我坐在山上,遥望对面的树。

瞧,头一次见他们,还是是二十棵。

现在十年过去了,匆匆忙忙。

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