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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你知道我市最大的火车站选址在什么地方?”

阮刚邹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火车站的选址在我们的脚底下?”

“对呀!”

“消息可靠?”阮刚很是关注,因为一个城市的近期规划决定了这一时期的资金流向。这是银行决策人必须密切注意的。

“分管城建的李征副市长在一次酒会上向我透露了这个消息。我又在市规划处得到了证实。而且省里已有批复,招投标工作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之中了。”

“这倒是个有用的信息。”

““所以我就把你请到这里来了。我说兄弟,这不是满眼的油菜花,这是遍地的黄金啊!”

“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开发一个商贸中心!”

“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我请你来干什么?我需要钱,我的行长大人!”

“你有多大的胃口?”

“我需要两个亿的资金。主要是先期投入大。要修路,要通水通电,还有二三百户人家要拆迁。你可要帮我呀!”

“这回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屠大成有些急了。

“首先,这么多的贷款风险太大,需要进行准确的论证,其次,我们行正面临转轨,改制到了关键时刻,看看就要上市,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乱子。再次,你们运河棉纺集团欠我连本带息两个多亿,已经成为坏帐……”

“哎哎,打住打住!老兄啊,你怎么翻起陈年老帐了?跟你说啊,我早已辞职,什么运河棉纺集团和我早已没有关系,你不能总是揪住小辫子不放啊!”

“不是我不放,而是总行和省行不放。”

“那就按坏帐处理吧。”

“你说的容易。”

“呵呵,我们把这一页翻过去,谈谈眼前的事儿。”

“我不可能贷给你这么多的。”

“就知道你小气!你能给我多少?你这次帮我解决了这个难题,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急什么?总得让农民把油菜籽收了吧?”

“不能等的,时间就是金钱!再说,温州那个房地产商叫什么万明的,鼻子灵敏得象猫一样,已经闻着味儿了。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着,我一定要抢先一步。不然夜长梦多啊!”

“先回去吧。我还有个行长办公会。”

“那我们的事怎么办?”

“什么我们的事?是你的事!再说你总不能叫我在油菜花地里跟你拍板吧?”

“好说好说,”

上了车,屠大成发动了车子,缓缓向后退着,好不容易上了水泥路,这才轻踩油门,于是车子几乎飞了起来,轻巧得象只燕子。

“对了,忘了一件事,”屠大成不经意地看了阮刚一眼,“过几天我打算组织一个法国旅行团,请相关领导的妻子们到法国玩玩,到时候叫晰月也去。正好阮非若也在巴黎,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叫他陪他妈转转。”

“怎么,攻关攻到领导家属们的头上了?”

“不是,领导们工作忙,日理万姬呀!哪有时间?再说你们这些当领导的也太不象话,只顾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哪里留心老婆的苦处,时间一长,会出问题的!”

“呵呵,越说越严重了,会出什么问题呢?”

“这个我不说,自己慢慢悟吧。”

“你这个人呀,说着说着就歪到那事情上去了……”

两个人都笑了。书包 网 bookbao8 想看书来

第五章琴瑟难和

阮刚回到家的时候,妻子吕晰月正在家里一边看电视,一边整理着衣服。

“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这是么话?”

“什么话,你什么时候这么早回来过?”

“以前不忙的时候,我不是天天都回来早吗?”

“以前?这好象是件美好的往事吧?”

阮刚有些意外,什么时候妻嘴里冒出这种诗一般的语言?大概是韩剧看多了。他笑了:

“吃过了吗?”

“嗯。”

“可我还没吃呢!”

“真的?”吕晰月抬起头,审视着阮刚。

“想想看,你多长时间没给我做饭了?”

“想不起来了。不过你也想想,你多长时间没有回家吃饭了?”

“这倒也是。那现在给你尽一个做老婆义务的机会,给我做顿晚饭。”

“你真的没吃过?”

“跟你说什么假话?快点,我饿了。”

“吃什么呢?”

“豆浆粥,菜包子,最好再来点凉伴萝卜丝,加点香菜。”

这可使吕晰月有点犯难,因为阮刚属于那种自家的饭基本不吃的人,所以她已经很长时间不知道怎么做饭了。这倒不是她做饭难吃,而是一个人怎么将就都行。到小摊上来碗烫粉丝,外加一两串烧烤,一顿晚饭就解决了。有时候看电视剧被主人公爱的生离死别所感动,坐在沙发里泪流满面,渐渐睡去,晚饭也就免了。所以阮刚要她做饭,她根本没有准备。

“我也不知道你回来吃饭,没有准备呀!要不我现在出去买?”

“算了算了,有什么吃什么吧。”

“方便面加鸡蛋?还是加火腿肠?”

“随便。”

吕晰月放下手中的事,轻快地走进厨房。不一会儿,端出了热气腾腾的方便面。放在阮刚面前。

“放了两根火腿肠?你把我当成扒河工的农民了?”

“吃吧吃吧,不是怕你吃不饱吗?”

她坐在阮刚对面,看着他吃。

“非若有消息吗?”阮刚边吃边问。

“你说儿子啊,今早还和我通话了呢。”

“说了什么?”

“说什么?说巴黎今天天气很好,天空蓝哇哇的。”

“什么蓝哇哇的!这孩子,几年书一读,话都不会讲了。”

“非若还说,以后再联系不要用手机,直接在电脑上就行,这样可以省不少电话费呢。”

“哦,晓得给家里省钱了?一个在商场混的人不去抓商机,却在盘算如何节省电话费,有什么出息?况且他并不能成天守着电脑,有事找不到他怎么办?”

“这不正说明我们的孩子懂事了吗?”吕晰月甜甜地笑着。

“这倒也是,我就是怕他没出息。”

阮非若学的是经济管理专业,一般的大学生,在大三的时候,如果不准备考研,就开始为自己的工作张罗了。而他完全没有这个担心,一个重量级的父亲完全可以给他规划一个美好的未来。他可以进大型企业的核心管理层,历练一段时间,然后独当一面;也可以进入政府机关,在一个较高的平台上开始自己的从政生涯。但他不想当官,说象爸爸那样不仅太累,而且不象一个正常的人……进公司企业吧,中国商圈的游戏规则又让他讨厌,完全不是凭商场智慧,凭对某一产业的高前瞻性预测而投入,进而获利,而是商场官场息息相通,垄断性很强,政治气息很浓,有后台的人即使是傻瓜,也能富得流油,而没有后台的人,即使你很有能力,也有可能碰得鼻青脸肿。所以他认为对一个真正的商人而言,这是个缺乏挑战性和刺激性的舞台,没劲。因此,他整天沉溺于网络,几乎成为废人。阮刚给他找了几家一般人削尖了头都挤不进去的好单位,他都没有兴趣。弄得阮刚很是无奈,他真搞不清楚,这一代独生子女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在有一次屠大成来访,跟阮刚谈起自己的苦恼,说妻子陶晓霞的飞天服装有限公司想把中国的服装卖到法国去,要找一个驻巴黎销售部经理,可惜没有合适的人选。阮刚没有想到屠大成的更深用意,在巴黎做生意是赔是赚是个未知数,但屠大成至少可以获得出口退税方面的好处。但他赚的钱还少吗?这样做至于吗?他不太赞成屠大成的想法。没想到一向对任何来访者都毫不关注的阮非若一下子从电脑旁的大班椅上跳起来说,屠叔叔,我懂法语,你看我行吗?

现在谈起儿子,吕晰月充满了母性的爱,眼神里漾出很美的柔情。这种柔情感染了阮刚,他温和地看了看妻子。

阮刚的神情让吕晰月解读出了另一种信息。

“哎……”

“什么?”

“记得你刚才说的话了吗?”

“什么话?”

“你说让我尽一个做妻子的义务……”

“不错。”

“我尽得怎么样?”

“嗯,还可以吧。”

“那你今晚也得尽一个做丈夫的义务……”

阮刚奇怪地看了吕晰月一眼,他笑了:“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想燃烧激情?”

“嗯……”

“算了吧……”

“不行!你多长时间没有碰我了?我去准备一下……”

时间不长,吕晰月穿着单薄的内衣,站在了阮刚面前。让阮刚意外的是,以前妻子对内衣一向是不太讲究的,今天却不一样,粉色的胸罩,黑色的三角裤,衬托出风情万种的和白晰修长的腿。把女人的推向极致。美中不足的是,岁月毕竟在妻子身上留下了痕迹,鱼尾纹象一些讨厌的虫子趴在眼睛周围,尤其是她的小腹,已经长出一些多余的脂肪,颇有臃肿之嫌。不象小艾,他在一次商业博览会期间,在名人俱乐部结识的大学生,她的眼深情款款,她的小腹平滑而结实,充满青春感染力,尤其是她的声音温柔而甜蜜:“老板,我叫小艾,你要爱我……”

“来吧……”吕晰月贴了上来

“你……”阮刚吃了一惊,本能地挪了挪身子。

“你怎么了?”

“我,我兴奋不起来……”

“为什么?”

“这几天工作一直忙,我们运河市分行总共有30个亿的坏帐要核销,每一笔贷款的核销都必须要有法院的判决书做依据,必须有讨债记录……”

“我说阮刚,你这人怎么这么扫兴?哪有这时候谈工作的?”

“嘿,你不知道,累啊!睡吧睡吧……”

“不对,”吕晰月离开一点,审视着阮刚,“你外面有人,肯定有人!”

“你瞎说什么?”

“我早就说过,你一开始就不在乎我,我们之间没有爱情!”

“又翻陈年旧帐了是不是?”

“那是你做了一般人都做不出来的缺德事!”

“我怎么就做了缺德事了?还是一般人做不出来的事?”

“跟你这种人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吕晰月一转身,屁股对着阮刚,再不理他。

第六章逐鹿争雄

吕晰月所说的关于阮刚的缺德事,其实对阮刚的人生而言,是个重大的抉择,当年的行动决定了他的人生走向。

阮刚原是城西支行的人,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城西支行成了下面县支行干部员工晋级市行的的跳板。许多下面的人如果想进入市行,大凡都要从这里过渡一下。这就决定了你既不能留恋这个地方,又不能掉以轻心,你首先必须踏踏实实地工作,在此基础上,进行谋略运作,过了这个瓶颈似的小港湾,就可以直挂云帆了。所以有人戏称,城西支行是人生的转折点,是行长的摇篮。

相对而言,银行的人文化层次较高,处人处事随和而有修养。但一旦到了特定时刻,面对特定的机遇和特定的利益,他们那笑眯眯眼神的背后便暗藏杀机,西装革履也包裹不住他们的野性,片言半语、甚至一片落叶都能让你莫名其妙地扑倒街头,夭折前程。当年市行在全市中层干部中招聘县级行行长,实行差额选举。市行指定城西支行行长在阮刚和黄涛之中产生。他们都是人秘股长,处于同一竞争平台,而阮刚又略处下风,这源于他俩的分工不同。黄涛主管上级行及兄弟行来人的接待工作,阮刚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