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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你能在这几天内让我去趟巴黎吗?”

阮刚吃惊地望江雨萍,他原以为江雨萍会给他提出一个很大的现金数字,狠狠敲他一笔,没想到她的要求完全出乎意料。

“你到那里去干什么?那里正在发生骚乱,很不安全的!”

“我想去看望一个人,他处在危险中……”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今天,明天,后天,越快越好!”

阮刚一下子警惕起来:往返巴黎的机票是个小问题,可是出国护照怎么可能在两三天内搞好?用办不到的事来刁难他,这是敲诈的前奏和序曲啊!

“有什么要求你就直说好了,你这是拿办不到的事来刁难我,你想想,往返巴黎的机票倒是小事,可是谁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办好出国护照?小江啊,你小小年纪,前程远大,不要把什么事都做得一点余地都没有啊……”

“你说我是在刁难你?”

“应该是的。”

“实际上你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我想敲诈你,是不是?”

“我之所以这样,是对以前做过的事负责任,如果我不承认和你有什么瓜葛,你能有什么办法?你难道有什么证据不成?”

江雨萍盯着他的脸:“我从来不接受别人的施舍,我之所以求你,是因为我深爱的人极有可能处于危险当中,昨晚我进入了他的梦中……我想你可能有这个能力帮我,帮不帮是你的事,可是你为什么总害怕遭人暗算?总是把别人想得那么坏?”

“你怎么会有深爱着的人?或者说你怎么会深爱一个人?这话叫我怎么相信?你的这些话对多少人说过了?”

慢慢地,眼泪溢出了江雨萍的双眼:“我见过卑鄙无耻的,但没有见过象你这么卑鄙无耻的!在你心里,除了对个人利益的算计,除了对利害关系的权衡,你还有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不要因为自己一无所有就毫无顾忌。你要知道,我之所以有今天,也是一步步打拼来的,我们都不容易,每个人的妥协和让步都有一定的限度,超过这个限度,我们恐怕都会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所以你也不要逼人太堪……”

江雨萍摇了摇头:“我怎么这么傻?竟然来求你?”

她什么也不再说,啪地一甩门,匆匆离去。

甩门声使阮刚吃了一惊,门关上后,若大的办公室是就剩下他一个人。那边的行长办公会议还在等着他,他并没有急着赶过去,而是掏出一颗烟,轻轻点着,陷入沉思中。

这个江雨萍,你究竟想干嘛?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一看号码,是屠大成。

他真想把手机扔得远远的,他不想听到屠大成那令人讨厌的声音。但情绪归情绪,他不能那么做。

他按下接听键。

“是屠总吗?”

“阮刚啊,你做得好事!”

听出来,屠大成很生气。

“我做什么事了?”阮刚莫名其妙。

“你做什么事了?你做什么事自己不清楚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嘛!”

阮刚还从未听到屠大成对自己发脾气,他凭什么有这个狗胆?本来被江雨萍一弄,情绪已经相当不好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屠大成又来拿他出气,真是岂有此理!

但他还是忍住愤怒:“我真的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事。你也别以为掌握了一些东西就能把所有人都拿捏住,我们大家都明白,那是双刃剑,伤人自伤!要是谁都无所顾忌的话,美国的原子弹早落到北京了!如果你再不说,我马上关机!”

“好好,算你狠行了吧?”屠大成的口气有所缓和。”你还想不想收回你的贷款?”

“当然想收回!”

“你知道你的贷款已经被我拆借给了陶冶,大批的货物积压在巴黎,这批货物如不能及时处理就不能归还你的贷款对不对?你也知道眼下巴黎骚乱愈演愈烈,陶冶受伤了,仓库差一点就被点着,我们总得过去处理处理,你说是不是?”

“这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们银行要是不向上反映,我的巴黎之行怎么会不批?怕我跟晓霞两人逃跑怎么的?”

阮刚听明白了。原来屠大成要和陶晓霞一起到法国去料理货物,有关部门嗅出了其中的意味,不准许他们共同出国。

“你能不能说得清楚点?”

“公安部门认为我们出国的理由不充分。我们的理由是处置紧急商务,请求急事急办。他们是这样答复的,说飞天的法人代表是陶冶,他本人就在法国,遇到紧急情况,他完全可以全权处理,即使他受伤了,也应该由与飞天有关的负责人去处理,陶晓霞勉强合格,你屠大成和飞天没有关系,以什么名义出国?你看,他们认为我是局外人!本来都是挺不错的关系,现在就是不买帐!还假惺惺地说除了你屠大成,只要是飞天公司的人,再去个把人也是可以的,如果你们银行不从中作梗,事情怎么会变得如此复杂?”

“天地良心!我们真的没有搞什么鬼!你想想是不是有别的原因?”

“真的不是你们?这就怪了事了。难道是那些讨工钱的工人搞的鬼?”

阮刚心头一亮:“你刚才说除了你,飞天可以再去人去巴黎?”

“是啊?”

“太好了……”

“说风凉话是不是?”

“不是,我正犯愁呢!能不能带一个人去巴黎?”

“你阮大行长也有求我的时候?”

“事物都是相互联系的吗,更何况是人?”

“发生了什么事?”

阮刚叹了口气:”情债啊……”

“行,我帮你这个忙。要什么样的招待规格?”

“这事处理得一定要有分寸!你注意了,我主要是按她的要求给她办个护照,送她张往返机票,叫陶晓霞千万别跟她啰嗦,不能让她知道飞天与广厦、广厦与银行的关系,上飞机互不相识,下飞机各奔东西,听到了吗?”

“是什么人,如此厉害?”

“这是个令人尴尬的离奇故事,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讲……她很厉害,你要是不能按我说的去做,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不容易逮着了一个为阮行效劳的机会,我怎么能轻易放过?我听你的还不行吗?你马上把她的有关资料送过来!”

“好的,一言为定……”

第五十一章异国之恋

由于巴黎骚乱者没有什么具体的政治目的,所以法国政府没有马上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他们袭击的目标也没有专门针对华人,中国民航并没有停飞巴黎,政府只是提醒公民注意安全。戴高乐机场除警察增多、安检升级之外,它的起降架次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这个欧洲最大的机场仍在正常运转着。

江雨萍之所以事先没有打电话给阮非若,主要基于两方面的考虑:一是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最主要的是,如果他知道她要到巴黎来,会阻止她的。尽管她做了一些准备,上了飞机之后,她还是忐忑不安起来——她只是英语六级,不懂法语的,到了巴黎,她那简单的英语法国人能听懂吗?如果到时候和阮非若联系不上怎么办?不管怎么样,先到达目的地再说!反正她的包里揣了一些水果之类的,再说她吃得也不多,不会饿着的。她并没有过多地考虑此行会出现什么后果,她做过的许多事不都包含着巨大的不确定因素吗?

本来飞机上的乘客有许多中国人,也有一些欧洲人以及其他地区的人,面对和自己一样的黄种人,江雨萍并没有产生过分的陌生感。但是一下了飞机,原本很多的中国人马上淹没在那些黄发碧眼的法国人中间,几乎一个不剩。猛然间,她感到了不安和恐惧!

她拔通了阮非若的手机。

“喂,你好吗?”

“还好,你的声音怎么这么清晰!换手机了?”

“没有,只是我靠你很近了……”

“你说什么?”

“我现在已经出了戴高乐机场。你能来接我吗?”

“我的天……你在那里别动,告诉我你的具体位置!”

“我的具体位置?我不认识到法语!我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么你乘的是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的飞机还是中国东方航空公司的飞机?”

“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的飞机。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它们起降的位置是不一样的。”

“对了,我现在的位置……我好象在一个共交站台旁边!”

“好的,你别到处走动,我去接你!”

和阮非若联系上以后,江雨萍忽然觉得这里很美很美,这是个陌生的地方,面对的是陌生的人群,在这里不会碰到令她的尴尬的人,最好也不要让她回忆那些往事,她现在所向往和追求的不就是这种状态吗?这也让她感觉到自己来巴黎的另一个原因,那就是逃离……

让江雨萍感到惊讶的是,不一会儿,阮非若竟开着一辆敞篷货的出现在她面前。

“怎么这么快?”

阮非若走上前来,二话没说,紧紧地搂住了她!

江雨萍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也紧贴上去,抱住阮非若……

尽管周围人来人往,尽管路上车流不息,但他们分明没有感觉到,这个地方只剩两个人……

还是阮非若先回到现实中:“上车吧,这里不准停车的。”

江雨萍上了车后,阮非若发动了车,在前面的转盘转了半圈,车便拐上了另一条道。

“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我住的地方。”

“有多远?”

“二十公里左右,离仓库不远!”

“那你怎么那么快?”

“什么?”

“我是说有二十公里的路,你怎么那么快就找到我了?”

“哦,我是来接我们经理的。”

“那他人呢?”

“她听说我来了客人,便直接去医院了……”

“直接去医院了?”

“对,她家的一个亲戚在骚乱中受伤了。”

“哦……”

谈到骚乱,阮非若把车开到一个弯口,停了下来。他生气地望着江雨萍。

“你不知道这里危险吗?”

“知道。”

“知道还来?”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来……”

“为什么?难道我对于你是这么重要?”

“我也说不准的……可能是你的红薯感动了我……”

阮非若眼里漾出泪光。

江雨萍说:“你不希望我来吗?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准确地说我是进入了你的梦境里……先是在无边无际的芦苇里找你,后来四周就着了火,你害怕极了,我把你紧紧搂在怀里,你仍然在这停地颤抖,再后来,不知怎么的,我就到了巴黎,和你在一起,周围火光冲天,一群人拿枪对着我们,我们被打成了蜂窝煤……你说我不该来吗?”

泪珠从阮非若的眼窝滚了出来。

“说真的,我害怕,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呵,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江雨萍捧着阮非若的脸,轻轻地擦去他的泪。

阮非若望着她那双清澈的大眼,情不自禁地将唇靠了上去。那双美目轻轻地闭上了……

吻了她的双眸之后,阮非若又将唇移向了东雨萍的嘴,两张嘴轻轻地碰到一起,持续了很短时间,便紧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阮非若一边吻着她的唇,一边开始用手揉搓她慢慢变得鼓胀的乳防,江雨萍在瞬间感到天眩地转,天花乱坠……

“你听我说……”江雨萍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并不理她,而是继续吻她的脸颊,吻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