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5（1 / 1）

为意地朝女儿笑笑，希望她能够安心。

“好吧，寝室的东西都不是我的，收拾两件换洗的衣服就好了，爸爸，你答应过我的，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

“等爸爸老了，就等咩咩孝敬我了，到时候可不要嫌弃爸爸哦。”

“怎么可能，爸爸永远是最好的，我会一直留在爸爸身边，保护爸爸的。”

咩咩的笑容映在稀薄的阳光里，依稀有当年叶子谦让他叫她“叶老师”的神态，霸道但是温暖，如果叶子谦现在还在，他们是幸

福的一家三口吗？

收拾好东西以后，季夏凉并没有选择立即回a城，而是在原来的小区又住了一个晚上，他不否认，他是在等顾晨曦，可惜，一直

到第二天早上，那个青年，都没有出现。

回到a城，他才发现，一切都变了，而他，一直太小看顾晨曦了。原本住的院子已经被卖掉了，现在住着的是一对不相识的夫妻

，虽然他全然不知。周围的邻居对他似乎也很忌讳，在他提出想借宿一晚上的时候，居然都不约而同地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没有办法，他只得提着大袋的行李，带着咩咩住进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小旅馆，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概是太累的缘故，晚上的时候

，咩咩居然发起了低烧，镇里的医院没有值夜班的医生，于是只能跑去打扰小旅馆的老板，要了三片退烧片。

一夜折腾下来，烧是控制住了，但是他也提不起精神去考虑别的事了。

125找工作

在小旅馆住了将近三天，他才渐渐有了精力去处理一些迫在眉睫的事情，首先要跑去解决房子的事，今时不同往日，手上的钱根

本不够买下一套房子，只能在邻镇租了两个房间。然后就是咩咩的上学问题，跑去原来的学校和老校长交涉了半天，那倔强的老

头愣是说什么都不肯，最后在他的一再恳求下，才不得已拿出一份捐赠协议，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顾晨曦给学校设立奖学金的

前提是不得再接收季叶蕊。

文件签署的时间是他刚刚随顾晨曦回到b城不久，季夏凉苦笑一下，任他巧舌如簧，在此刻也只能鸦雀无声。

“季先生，我真的不是不想要季叶蕊，她那么聪明，可是，学校也有学校的难处……”

“我懂的，真是麻烦校长了，我会再想办法的，大不了，我可以送她去县城的学校。”虽然嘴上这么说，季夏凉心里却没了底，

县城的学校好是好，但是那一笔昂贵的借读费，却是足够让他头疼的，以他现在的身体，定期的护理是逃不掉的，房租，日常开

销以及咩咩的学杂费和借读费，卡里的钱估计维持不了两年。他不想去找顾晨曦求情，也不愿意再去打扰冬暖的生活，省的他再

和顾临行大吵大闹。

一个礼拜之后，咩咩的上学问题才终于解决，到底还是只能去县城的实验小学，尽管那五位数的借读费也着实让他心疼了一把。

那个学校还是全日制的寄宿式学校，咩咩似乎并不怎么情愿，但是最后还是被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了过去。

“爸爸，无论如何，你一定要顶住，不要向顾晨曦屈服，大不了咩咩可以和你流浪的。”

咩咩故意做出义正词严的表情，面对有些夸张的字句，他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连女儿都可以看出他的动摇，大概他真的是没

用，兜兜转转，居然会去考虑要和顾晨曦交涉，那么现在这样算什么？和闹别扭的女人一样耍脾气？

“不会的，爸爸不会让你去流浪，也不会再去找顾晨曦，爸爸现在要做的是找一份工作，好养活我的宝贝女儿啊。”他努力地笑

着，虽然知道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简单。

“对不住啊，老季，你看你都是有过案底的，厂里实在不敢再用啊，况且新来的小李做得很好，我总不能把他辞了吧，老季，你

要体谅我的难处啊。”

厂长说得一点也没有错，他早该料到顾晨曦已经和厂长打过招呼，再来试一次不过是要自己真的死心而已，“恩，我知道的，我

会再想办法的，这边总还有别的厂要招会计一类的文书的，没关系的。”

“哎，”厂长本来已经打算要送客了，听他这么一说，忽然就叹了一口气，“老季啊，没有用的，这里的工厂都不会再招会计和

文书的。你说你惹上谁不好呢，偏偏要和顾少结上对头，不如去和他说说好话，求他放过你吧。”

果然是因为顾晨曦的缘故啊，季夏凉努力笑了笑，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失落，“我知道了，谢谢厂长的提醒，工作的事，我会自

己再想办法的。”

“哎，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我知道的，总有办法能解决的。”

虽然嘴巴上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心里惶惶不安却是无法消除的，他现在等于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残疾人，顶着这样一张脸和

有前科的背景，连销售不可能会有公司或者是超市会收，何况这个镇上连公司和超市都找不到！如果不能做文书方面的工作，还

能做什么呢？

在跑了很多的工厂得到相同的答复后，季夏凉终于放弃了彻底放弃了找不流汗的乡土白领工作的目标，什么地方肯收留他，就到

什么地方好了，抱着这样的想法，最后倒真的让他找到了一份在小饭店做帮厨的工作。不需要经验，不需要文凭，没有人会去注

意你的脸，也不会受到顾晨曦的指点，就是这样一份任何村妇都能做的工作，也足够让他欢呼雀跃。

126厨房打杂

谁说宁缺毋滥，在真实的生活重压面前，无论是为了咩咩还是为了自己，他都只有宁滥勿缺的选择。

厨房工作远比之前任何的一份工作都要辛苦，他几乎是每天最早到小饭店的，要把厨房的各个角落打扫干净，然后把大家需要用

到的工具分门别类放好，然后开始不停地择菜洗菜淘米，直到厨子开始上岗。饭店里第一波客人是来吃早饭的，虽然人不多，但

是吃起来极快，他要和另外一个负责洗碗的妇人一起马不停蹄地洗碗才来得及供应上外面的需要。

等到中午的时候，饭店里的生意相对就更好了，他原来只是负责配菜，但是因为他是会烧一些菜色的，所以在厨子来不及或者想

要放一下风的时候，他就会接替厨子上灶，在烟熏火燎里度过将近三个钟头，然后等客人散的差不多了，才会在厨房里和众人一

起解决午饭。

晚饭的情形和中饭差不多，等到他真正吃晚饭地时候已经将近八点，晚上还会有宵夜之类的安排，所以他几乎是会在厨房呆一整

天，回到家往往已经接近11点。不过打了几天杂以后，老板还破格把他提到了厨房二把手的位子，实际就等于有了两个厨子，这

样打杂的事情相对就少了，工作也就基本围着灶台做了。

回到家大的时候，身上总是免不了一股鱼腥肉臭的油烟味，季夏凉是爱干净的人，所以每天必不可少的事就是洗澡，但是由于太

累的缘故，有两次还在浴缸里睡了过去，等到水凉了才把他给冻醒，哆哆嗦嗦从一缸冷水里爬出来，好在第二天没有感冒。

礼拜天他照例是不做的，因为咩咩会回家，他不想再重复b城那样的状态，所以每个周末，他都是留在家里陪咩咩一起过的，有

时候也会陪着女儿一起去县城逛街，买蛋糕，甚至还到杭家明那里作过一天的客。

不过随着天阴冷下来，冬天真正到来的时候，断过的骨头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一开始还算可以忍受，但是渐渐的就觉得腿都要

打颤了，终于觉得熬不过的时候，他趁着礼拜天，借着和咩咩进程的时候，去了一趟医院做检查。

检查的结果并不好，似乎那场车祸留在腿骨上的伤并没有完全愈合，在厨房间那样永远潮湿闷热的环境催化下，有愈演愈烈的趋

势，按医生的说法，弄得不好，可能有瘸掉的危险，而且风湿这样的毛病，这辈子恐怕都要纠缠着他了。

但是他没有接受医生的建议住院，而是偷偷回乡下找了据说还不错的老中医配了两幅中药，手头的钱是秦辉夜的，虽然那时候装

着厚脸皮的，拿地心安理得，但是，总是要还的，不然像什么样子呢？咩咩的以后还需要他奋斗，至少要让他这个做爸爸的凑够

一份嫁妆。他哪里有时间休息，哪里有闲钱调养身体？

“爸爸，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晚饭之后，看着他侍弄这些黑乎乎的气味浓烈的汤药，咩咩有些不安地问。

“不是的，这是补药，爸爸身体好得很，只是冬天到了，大人需要进补，这样才能一直身体健康。”他揉揉女儿柔软的头发，微

笑着说，然后皱着眉头喝下了那一碗黑乎乎的汤汁。

“真是是这样吗？”咩咩目光里的担忧还是没有减少，“可是你以前都不会喝的，为什么现在要喝了，爸爸，你是不是有事瞒着

我？”

“怎么可能，因为以前爸爸还年轻啊，现在年纪大了，才要好好保养，咩咩你多心了，乖，回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回学校呢。

”一口气吞下了口中苦涩的液体，还是觉得有些受不了，于是忍不住舀了一勺白糖吞下去，他果然，还是受不了苦。

顾晨曦的电话打来的时候，他已经朦朦胧胧浮在梦境里，心想着是谁这么大半夜的扰人清梦，无奈地接起电话，听到是顾晨曦的

声音，一下子，所有的睡意就全部褪去了。

“季叔，”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沙哑，大半夜的，只怕也是很累，“你回来好不好，我们不要再吵了。”

127任性

青年的声音一直浮在耳朵里，一时之间，季夏凉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了，我们不要再吵了，难道顾晨曦以为他只是闹了脾气，

耍耍性子吗？

“我们，还得去吗？晨曦，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望了一眼挂钟上的时间，凌晨两点，明天还要早

起工作呢，他不是顾晨曦，可以自己安排时间，他是为生活所迫的底层劳动人民呐，于是没等顾晨曦说话，他就继续说道，“如

果没有别的事，我先挂电话了，很晚了，再见。”

无力地挂掉电话，然后直接拔掉了电话线，那头顾晨曦好像还在说什么，他却什么也不想再听了，蒙上被子，继续朦朦胧胧地睡

了过去。

周一，咩咩照例起床很早，他当然也不能贪睡，天还没亮就做好了两个人的早饭，然后在城乡公交站送咩咩上了最早的一班车，

才顶着凛冽的北风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小饭店，老板还没有来，不过他有后厨的钥匙，也就无需一定要等到老板开门才上岗。今天

腿没有很疼，大概是昨天的药起了一点效果，虽然把手伸进近乎结冰的水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