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想吃一口(1 / 1)

陆南山看陈清平一眼,陈清平心领神会的接话,“企宣的支出占销售费用比率太大,而且,按业绩来看,我们这几年的订单维稳,没有太大浮动,并且全是长期合作客户。换句话说,我们的营收跟一些无谓的街边广告宣传根本没有联系。”

“你懂个屁。”陆志明气的爆了粗口。

底下几个人大眼对小眼,似乎也习惯了这种家族企业一开会就乌烟瘴气的氛围,一时也没人插话。

陆志明并不是个有文化的人,陈清平对于他的粗话并不动怒,知道他这样的人进公司是什么原因,也深刻明白公公的身不由己,现在是重新整顿公司的机会。她必须坚定的站在陆南山这一边。

“我对屁这个事确实没有研究。”陈清平冷冷地把内部报告往桌上一摔,“我也不打算就这个东西来做什么报告。我现在是在根据数字说话。我们不是一线销售商,我们面对的客户也不是广大群众,而是汽车厂商,所以我们与其做大流量的广告,不如先做好企业内刊。我跟陆董的建议一样,砍掉流量广告,和出版社长期合作,在商业报纸上的大幅度介绍,效果将……”

“陈清平,你有什么资格建议?!”

陈清平冷笑一声,不急不缓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陆董亲自委派的副总,他赋予了我这个资格。”

“你……”陆志明发觉他竟没有合理的理由回击,然后只能恨恨的在桌面上砸了一拳,“我去你妈的。”

陈清平仿若没听见,平静道:“大家表决即可。”

这次提议并没有触犯到陆美玲的利益,她始终没有开口。看着在座开会的几个人全部站在陈清平这一边,又看了眼二哥,“我弃权。”

陈清平点头,看郑怡一眼,“决议通过。”

陆志明啪的一下把桌上的东西摔倒了地上,“你们合起伙来整我。我是你二叔。”

陆南山忍不住了,“陆主管,现在我们在公司,只有上下级的关系,而且我们是就公司的发展来开会,不存在整任何人的问题,我们所做的所有决议都是为了公司更好的发展,除非,有人希望这个公司倒闭。但那种行为应该属于白眼狼行为。”

“兔崽子你骂谁呢?”陆志明再控制不住了,离了座就冲陆南山而去。

王力均急忙起身拦了一拦,“陆主管,冷静,冷静。好好说。”

陆志明使劲一跺脚,“我豁出去这脸不要了。”

“散会。”陆南山微笑着对众人道,又看了眼陆志明,“二叔,您激动什么呢,我就不明白。”

……

与此同时,植萃的日化线品牌植美的方向已经确立。研发部对植美的成分进行了调整,核心配方依然不变,但添加了新的成分进去。

首期主打的明星产品是芦荟系列,产品功效着重于宣传芦荟补水,低刺激的美容功效。六款产品全顺利通过了备案。

然后工厂开始进行有条不紊的生产的同时,广告公司新作的彩页也出来了。

陈清平给小歌看,“如果你在见到这样的广告,第一反应是什么?”

小歌朝陈清平手上看去,这广告是陈清平亲自拍板定下来的,全幅采用绿色调,深绿到浅绿过度,芦荟的照片占了半幅,还有水滴这种形象的补充。

小歌笑着说,“想吃一口。”

陈清平很满意,既然看见都认为能吃的护肤品,那肯定给人的印象也是安全的。

他们把第一家直营店址选在了临近大学城附近的地方,决定在开售的第一天对附近的大学生免费赠送试用装。因为六人效应,大学这个圈子是一个难以到底的市场。并且大学生正好是一个开始爱美的年纪,他们希望大学这个代表着希望的地方能成为植美的。

植美全体上下这几天都在为植美新品的发布忙碌,每一个细节,甚至连瓶体的颜色的深浅度如何让人眼前一亮,都要经过几番细致讨论,然后去工厂看成品,再就宣传的细节敲定。

陈清平一直在为这些事忙,直到有一天早起她吃不下饭,突然干呕吐出一口血,她才意识到,她最近胃口不佳,不是因为忙没心情吃饭,而是生病了。

她想到陈瑛当年的事,等到发现已经是晚期,连象征性的治疗都没有意义。

饶是一向冷静也给吓出一身汗来,她并不怕死,只是立过誓的事还未做到,怎么也不甘心。

她驱车去附近的医院做检查。医院虽不大,却挺热闹,总有比她更严重的,断了胳膊,折了腿的,急诊里忙的跟一锅粥似的。

她挂了号也只能耐心的等,依然紧张不已,明明医院走廊的空调温度极低,她手心的汗却把挂号条都给洇湿了。

她想到母亲去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天气,阳光明媚,母亲心血来潮要去医院后面看看那葡萄架上的葡萄长什么样了,竟料不到那原不过是回光返照。

她还后知后觉的推着车走,连母亲是几时去的也不知道。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作祟,她突然觉得胃部疼的翻江倒海,控制不住地半跪在地上,然后张嘴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走廊经过的小护士给吓了一跳,,“这怎么还有个吐血的,是不是内脏出血了。”

转身冲房间里的大夫喊,“先过来看看。”

……

周一例会是没有办法参加了,小歌打电话给郑怡的时候,陆南山就站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

挂了电话,郑怡试探着看陆南山的脸色,却发现他目无焦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昨天景瑶闹着要给他过生日,小女孩精力充沛,就爱折腾,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说心里没有感触也是不可能的。不管是真心也好,逢场作戏也罢,至少有人肯迎合他。

他心情不错,自然就留在了那里。

他还在走神,阿姨给他打了电话过来,有些犹豫似的,她知道陆南山跟清平一向不睦,于是试探的问,“南山,清平今天好像不太好,你们卫生间里的地上有些血迹。我看她脸色发灰还硬撑着要出门,我问要不要找人送她去医院看看,她却说自己去旁边的小医院就行了。那医院那么小,怎么能治病,你看看……”

陆南山脑子嗡的一下,当场空白,“你怎么不早说?”

阿姨也慌了,“她不让告诉别人,我也是刚给她打电话一直没打通,怕她真有个什么事,没办法才找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