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一别两宽(1 / 1)

这动作暧昧,陈清平更是两片红霞飞到耳尖上.急忙拿起筷子,给他夹菜,“阿姨说我的火候掌握的不好,青菜有些老了。你尝尝看。”

他听话的接过了青菜,“也不算老,我牙好。”

她抿嘴一笑,又端了汤碗给他,“阿姨说,竹荪汤现在这个季节喝最好,你尝尝看。”

他依言拿起了汤匙,喝了一口汤,“好喝。”

陈清平心满意足的笑道:“那你多喝点,我知道你不习惯外面的饭,这几天肯定没有吃好。”

她从未如此在意过他的生活,陆南山闻言笑道:“也不是不习惯,只是就饭吃的人,不习惯。”

情话他一向是手到即来。她并不以为意,又拿起了酒瓶。

“那天你说,我做了饭,你也不敢吃,今天看来呢?”

他手上的筷子一顿,笑道:“今天看来,以后天天吃,也吃不烦。”

他说完抬头看见她又端起了酒杯,微微皱了皱眉,抬手夺过了她手上的酒盅,“这可是白酒,你是要喝醉了,跟我耍酒疯?”

陈清平摇摇头,“南山,我酒量很好,16岁的时候,陈瑛就带着我上酒桌应酬,酒桌上的人不讲究怜香惜玉,经常是红的白的混着来。”

他从来没听她讲过自己以前的事,忍不住有些心疼,“你胃不好就是那时候留下的毛病吧,还是少喝点。”

他把水杯给她推过去

她接了却放到一边,“南山,你今天回来,我很高兴。这几天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我也能有机会心平气和的跟你坐下来。”

陆南山心里一惊,这才回过味来,他放下了手上的筷子,正了神色,“陈清平,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她继续把酒盅倒满端起来,“南山,这一杯酒,但愿我们从今以后一别两宽。”

“我们离婚吧。”她轻启朱唇,这几个字轻飘飘的飞入耳朵。

陆南山手一抖,竟不得体的打翻了面前的水杯。

他想到自己今天刚到平城,便一路飞奔着开车往家赶,他想到刚才看见她在厨房做饭的时候的满心欢喜,他还在沾沾自喜,谁料想那巨大的美梦还没编织完,便彻底破碎了。

他怎么也料不到,她如此的殷勤,最后等着他的原来是这句话。

“你再说一遍。”桌上的液体滴滴哒哒的往下落,一滴滴落到他的腿上,他却纹丝不动,仿佛只要他有一丝的动静,便会听不清楚咫尺而远的她在说什么。

“我们离婚吧。”声音不大,却字字坚定。

“为什么?”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紧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露。

他一直以为她是改了心意,想跟他重新来过。现在才明白原来那天的示好,不过是暂时的安抚吧,这样才能在提出这件事的时候跟他谈条件,这一向是她惯用的手法,他怎么就不长记性。

曾经的他有多迫不及待,现在的他就有多好笑。

她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南山,你我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我母亲的极力撺掇,我不会跟你发生这段错误的婚姻。我知道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耽误你,可我没有办法,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已经一错再错,如今大局已定,我不能再这样下去。”

“大局已定?所以现在我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是。”

陈清平这简单一个字,只让陆南山瞬间五内崩裂,他怎么到现在还不愿承认,偏偏要听她亲口说出来才死心。

他艰难的开口:“陈清平,你到底有没有心?”

她低着头并不说话。

陆南山抓起酒盅将里面的酒一口饮尽,恨恨的说,“我怎么忘记了,你就是个没有心肝的女人。”

你真以为如果我不情愿,仅仅是你母亲跟我父亲能操控我的婚姻?

你真以为我极力把你推上陆氏董事长的位置,是为了让你跟海通斗?

你真以为信诚为你做的那些事,仅仅是公司的互惠互利?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你继续生活,为什么到最后,你连这点希望也要剥夺?

她面色平静的继续给自己斟满酒,淡笑道:“南山,你当初安排赵新宇在我身边是为什么,你心知肚明。我们之间一直在互相防备,你在等我开口,我能理解。”

“防备?”陆南山把手机递了过去,“这是我在防备你?”

陈清平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却是怔住了。

那是她跟孙一川在机场告别的照片,照片上的她趴在孙一川的肩头,距离过远并看不太清楚俩人的表情,但那肢体的亲密接触,即使她解释自己是被突然拉进男人怀中的,也不会有人信吧。

她回想起那天一川的突然亲近,蓦然醒悟过来——这照片怕是一川临走前给他扎的一根刺吧,她仿佛突然明白了南山一直以来对她的不信任从何而起,只是却已为时太晚。

“只要你说什么我都信。”

这些东西一向是他的致命伤,他宁愿自己消化,也不愿拿出来示人,他宁愿所有的人都以为是他的错,只要她不走,他就装什么都不知道。

可听到她提出离婚的这一刻起,他终于明白她并不甘于此。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男人的尊严,固执的重复,“你说什么我都信。”

他期望能得到她的回应,只要她说个不字,就一个字就可以。

她轻轻推开了他的手,“我无话可说。”

这五个字,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的插入他的心脏,只让他觉得天旋地转,万念俱灰。

或许他早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之前的自欺欺人不过是另一种逃避,但这样的逃避终有尽头。她提出离婚的这一天,他是再也躲不过了。

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想好了?”

“是。”

“你知道你提出离婚对你意味着什么?”

“是。”

“陈清平,这次我不会再心软,属于我的,我什么也不会给你。”

陈清平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会放弃手中所有陆氏实业的股份,包括董事长的位置。”

原来她连公司也不要了,最后的一丝期望被打碎,陆南山几近说不出话来,他几乎察觉不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微的颤抖,“你真的确定?你都不要?什么也不要?你为什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