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1 / 1)

她家里好像没有米,好像没有胡椒、好像也没有醋……

还没有情侣套装的杯碗碟筷。

松润超市四面八方的商品成功的让谢有鹤觉得金宝宝家除了个壳子,什么都没有。

就比家徒四壁好点儿。

一溜东西下来,居然花了小一万。

七零八碎的东西加起来居然这么贵。

金宝宝看着谢有鹤在那里付钱,不知不觉脸都黑了。

谢兔子不会下半年都的啃馒头了吧?

“喵,喵……”

橘大爷听着金宝宝指纹解锁的声音,抓耳挠腮的门内喊着。

“等下,我加个你的指纹进来。”

金宝宝拉着谢有鹤的手,反复录入指纹。

“你以后就直接回家。”

指心、边缘……

她的头发落到他结实的小臂,轻微晃动着,和指腹震动反馈传来的酥麻感,让他心里发软。

他想起她在超市挑选碗筷的样子,挑剔的像豌豆公主,釉色有点点瑕疵,她就放下重新选。

眼睛里全是细碎的光芒。

好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她愿不愿意?

两个人柔情蜜意的,猫主子却在里面等了半天,不耐烦地的滋啦滋啦的扒拉门。嚎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挠心挠肺的。

“好啦。”

“嗯。”

谢有鹤抬抬下巴,让她先进去。自己又走到后面去推从物业那里借来的小车。

“哎呦。”

金宝宝弯下身,抱起已经快五斤重的大猫,掂了掂它的身子,熟练地哄着,“姐姐和爸爸回来了。”

谢有鹤刚开始还乐不思蜀,满脑子金宝宝相夫教子的样子。听到她的称呼,身子一僵,取东西的动作也顿住。

为什么她是姐姐,他是爸爸?

这不是岔了辈分吗。

“你怎么不是妈妈。”

“嗯?”

一人一猫都转过了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纯真懵懂的很。

晃一下,谢有鹤居然生出了自己在拐卖妇女儿童的罪恶感。

“没事。”

没事。

谢有鹤安慰着自己,她还小,不着急。

人都是他的了,跑不了。

厨房。

涓涓的水流缓缓冲洗着谢有鹤手中娇气的草莓。

白的手,红的果。

金宝宝不由咽着口水,自己也没搞明白是在馋他手上的草莓,还是馋他的人。

好贤惠的谢有鹤。

谢有鹤撒了点盐在碗里,又从盒子里扎出一个切得周正的哈密瓜,

喂到她嘴里。

“乖,饿了先吃水果,我这里很快的。”

“我……我班……呢啊。”

说话有些不清楚。

谢有鹤不由多看了一眼。

小小的哈密瓜块裹在她的腮帮处,鼓鼓的,像个屯松子的仓鼠。

娇媚妖娆的狐狸难得这么可爱。

“我帮你啊。”

“好。”

“把围裙拿出来,穿上。”

“嗯嗯。”

金宝宝忙不迭的点着头。

围裙是她选的。

黑色的布料。只有角落上贴着一直灰绒绒的兔子娃娃,抱着胡萝卜,笑得乐不可支。

黑白情侣的。

“低头。”

谢有鹤弯下身,由着她套上围裙。

后腰的结扣紧,扎成平整的蝴蝶结。

谢有鹤喉头滚了滚,唇角勾起。

“你会做什么?”

金宝宝舔了舔唇,心虚得很,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就会水煮。

水煮万物。

“水煮各种东西。”

“水煮肉片?”谢有鹤眼睛亮了亮,跟火车开夜路时候的信号灯似的,称赞着,“这么厉害的?”

“不、不是。”

金宝宝看着谢有鹤眼底的小星星,一下子明白他说的水煮肉片应该是红彤彤的那种汤底,不是她会做

的那种水煮白肉。

“就是水煮白菜、水煮西蓝花、水煮菠菜……”

”哦……“

一个单音节偏生拉得很长,透着浓浓的失望。

有点像被老师辛勤栽培的学生,临高考了,居然胆怯弃考。老师内心的的失望不言而喻。

金宝宝哼哼唧唧,嘟着嘴,从后面环抱着他,耍着无赖,

”有你的嘛。“

“嗯。”

谢有鹤面上装着若无其事。背对着她的眉毛已经抖动得快要飞起来了。

谢厨神要靠这顿饭,抓住金狐狸的胃。让她对他欲罢不能。

“能麻烦金大人洗个菜吗?“

“可以的,可以的。“

金宝宝拆开保鲜盒,本来还有种备受重用的欢喜感,一看茄子、冬笋,有什么好洗的,在水里过一过

就好了。

而且松润包装之前都清洗过一次了。

这么简单的活。

瞧不起人。

谢有鹤看着她微微鼓起的侧脸,笑了笑,和她并排着,清洗着生肉上粉色的血水。

香油、食盐、鸡、淀粉排着队装进了玻璃碗里,递过去。

“把这个和肉搅匀。”

“嗯嗯。”

狐狸脑袋频频点动,拿着他递过来的筷子不断翻搅着。

“这是在做什么啊?“

“勾芡。“谢有鹤拿过冬笋,下刀,”这样肉比较容易入味,肉质也会嫩很多。“

“肉比蔬菜易熟,我比较喜欢后下。”

“哦哦。”

金宝宝过了耳朵,仿佛听进去了。老老实实的搅动着筷子,又偏过头看着圆滚的笋乖巧的在他手下切断,改刀成片,利落的码在一旁……

”宝宝。”

“嗯?”

“做菜前一定要把事前工作准备好,不然会手忙脚乱的。知道吗?”

“嗯。”

金宝宝偏过头,他已经切好了所有的菜。正揭开砂锅盖子,往里头放蘑菇、松茸。

谢有鹤睫毛不长,但是很密,铺下一层阴影。他低垂着眉眼,睫毛微微扇动,连她的心都在跟着发颤。

就像广袤的雪地,天地皆寂静。偏偏阳光不顾一切的要把世界都照得通透无暇。

又暖又凉。

她的岁月静好。

“谢有鹤。“

金宝宝软着声音,平坦的小腹贴着他的翘臀,环住他。

想要时间也这样停住。

“饿了?“

“没。“

“吱啦……”

一股蒜香像一颗炸弹,砰的在厨房爆开,闻得她真有些饿了。

”去把草莓吃了。“

“哦。“

金宝宝随口应着,却没动。

细腰往前顶了顶。感受着他的小翘臀。

一下。

两下。

还有点好玩儿。

“金宝宝。”

谢有鹤手撑着流离台,小臂上的青筋纵横交错的凸起,拿着锅铲的手顿在空中,咬着牙叫着她的名

字。

他确实一直让着她,在床上也顾及她的感受。

但是!

金小混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嗯?”

金宝宝浑然没发现谢有鹤的异样,又挺着腰顶了顶。

真的挺翘的。

就是肉有点少。

要把他养胖些。

“金宝宝!”

“啊!”

她停下来,微仰着头,小脸写满了无辜。

就像挠坏了皮椅子的猫主子,犯了错也浑然不觉,到最后还有脸顶着两只清澈的玻璃珠子无辜的望着铲屎的,还敢喵喵的要小鱼干。

谢有鹤突然觉得有些无力,手中的锅铲放下。

但是,关乎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金宝宝,只能我进你的洞。”

顿了顿,龇着牙,

“但是你别想肛我。永!远!都!不!准!”

哈?

懵了。

金宝宝张了张嘴,努力回忆着她刚才的动作。

轰——

小脸爆红。

她刚才!

她居然!

空气里的尴尬逐渐凝实,在半空中写下浓郁的巨大无比的猥琐二字。

没脸了,没脸了。

她的一世英名。

能不能给她个地洞钻进去?

“我,我去吃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