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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完就走了,留下葛婷脸一阵黑一阵白地站在当地,在眼圈儿里挣扎了很久的眼泪,沿着脸颊掉下来,浑身瑟瑟发抖,站不住,蹲下抱头痛哭,平生遭遇的耻辱莫此为甚,心中恨死了多管闲事的大胖子王即来!

她怕别人听见自己哭,声音十分压抑,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挨了王即来的辱骂而哭,渐渐地,想得越来越多,这么多天以来的委屈,全都在此刻倾泄出来,泪水打湿妈妈送给她的牛仔服。

那天晚上一直回到了宿舍,上了床,她也还是抱着母亲给的牛仔服,整夜都没有放开。

那段日子本来她和葛文浩天天见面,但是第二天跟葛文浩吃过了饭,分开的时候,她告诉葛文浩,要是葛文浩不反对,能不能以后改成每周的周末见一次?

葛文浩久经世事的眼睛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她想到王即来,眼泪险些又流下来,眼圈儿通红,不肯说话。

“是有人欺负你了?”葛文浩猜出来了,很平淡地问,眼睛盯着她。

如果葛文浩语气稍微有一点儿代她出头的意思,葛婷都会闭口不言,因为这样一来,那个讨人嫌的大胖子一定会更造谣自己跟他姑父有一腿了,偏偏葛文浩的声音平静极了,就跟随口问问似的,葛婷想到王即来骂自己“贱”“不要脸”,委屈起来,怎么忍都忍不住,咬着嘴唇哭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关系,你告诉我,要是我来找你让你为难了,别说一个星期见一次面,一个月一年我也没问题。”

葛文浩平静的语气极大地安慰了葛婷,她刚刚十六岁,在这样高杆的追求攻势下,根本没有丝毫招架之力,她在生活中委屈了太久,无依无靠地生活了太久,突然出现一个强大温柔的男性,体惜她,照顾包容她,容忍她一切的缺点弱点,跟他在一起,每一天都是一个更好的更得体更从容的自己,她就像飞蛾扑火一般无法抗拒葛文浩给的温暖,那个从小就从她生命中缺失的父亲形象,爱她包容她体谅她给她无尽的安全感,应该就是葛文浩这样的吧?

虽然并不像爱一个爱人那样狂热地爱着眼前这个大叔,但他曾经说过会等自己,不是吗?谁知道呢,或许长大了,自己就会发现,除了眼前这个父亲一样的大叔,她已经谁都接受不了了呢?

她对葛文浩说了昨晚被王即来辱骂的事情,昨天晚上她抱头痛哭直到宿舍熄灯的铃声响起,才遮着眼睛回到宿舍,一直到现在脸都是肿的大胖子该死的王即来凭什么有什么立场这么欺负自己?

他不过就是孟田宇的朋友,连孟田宇都没有立场欺负自己,他算哪根葱呢?

“即来干的?”葛文浩低低地确认了一句。

葛婷擦了眼泪,越想越委屈,低声说道:“从现在开始,一个星期见一次吧?我到市中心那里找你,你不要开车过来接我了。”

她说完了,转身想要离开,衣袖微紧,被葛文浩拉住了,两人目光对视,葛文浩抬起手,给她擦掉脸上的泪水,葛婷猝不及防,向后一躲,葛文浩见她这么慌乱,笑了,伸手弹了她脑门一下,说道:“真是个孩子,动不动就哭鼻子,擦擦眼泪吧,这也算是成长必须经历的,可惜我代替不了你,只能让你一个人熬过这段时间。其实这也是一个经验,将来慢慢大了,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经历的所有痛苦、委屈、难过,都是你未来的财富。每个人的新的自己,更好的自己,都是用自己独一无二的委屈和痛苦换来的。”

一席话说得葛婷心里感动万分,看着葛文浩,眼前的男人如此成熟,如此睿智,明明没有读过几天书,关于生活的所有经验都是凭着个人才智摸索出来的,偏偏就比别的人看得透,看得清楚,要是自己有一个这样的爸爸,该有多好?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葛天籁更幸福了吧?

如果将来自己长大了,真的被他照顾一辈子,自己也会像葛天籁一样幸福吗?

她对他笑了一下,刚刚所有的委屈化为无形,崇拜的眼睛盯着葛文浩,嘴上说道:“那就下周五的下午见?”

葛文浩点头,对着学校的方向微微示意,催促她道:“快去吧,好好读书,别为了小事儿耽误学习。给你的卡,用了没有?”

葛婷听了这话,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卡,腼腆地摇了一下头。

“记得用,将来你长大了,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现在一张卡算得了什么呢。”

葛婷听了这话,目光微微一怔,从小到大因为长得漂亮,经历过的告白虽然多,但是被一个事业有成成熟稳重的男人,用半辈子打下来的江山告白许诺的经验,她还从未有过,心中经历的震撼可想而知,眼睛盯着葛文浩,花朵一般的嘴唇微微颤抖,隔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好奇地问道:“你喜欢我啥呀?”

心情一激动,也忘了在葛文浩面前不能说“啥”,土音配上她稚嫩的嗓音,让葛文浩目光瞬间变得深沉,他闯荡商海几十年,从一文不名到如今身家丰厚,什么没经历过,根本不是毛头小子可比的,移开目光,他轻描淡写地笑一下说道:“别说傻话了,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现在你只需要开开心心地读书就行了。”

他说完这句话,对葛婷摆了一下手,转动方向盘,调头走了。

葛婷看着他车子的背影,心情七上八下的,为什么这个大叔这么懂自己啊?几句话就可以让自己的心情由坏变好呢?明明就在几分钟之前,自己只要一想起王即来辱骂自己的那些字眼,就会忍不住红了眼圈儿的?现在却觉得那样的自己,幼稚得可笑极了。

是啊,有什么好委屈的,大叔不是说了吗,每个人的新的自己,更好的自己,都是用自己独一无二的委屈和痛苦换来的。

况且自己并没有什么委屈和痛苦,生活已经不像先前一片黑暗了,能被这样的大叔照顾,能接着读书,她又有什么可委屈的呢?

她想着心事,向着学校走去,拐过街心花园的路口的时候,听见一个声音喊自己的名字,声音有些小,还略微胆怯,她心中一动,转过头去,果然看见昨天那个自称是自己母亲的人,站在马路边上。

她仍然穿着昨天的那一套衣服,脸上神情又怯懦又殷勤,双手紧张地揪着皮马甲的下摆,看着葛婷停了脚步,嘴上又叫了她一声:“婷婷。”

葛婷呆呆地看着她,一动没动。

石玲见女儿没动,心中希望大起,她走过来,怯懦的神情被葛婷看在眼里,她想到这个人是自己的妈妈,而这个妈妈之所以会这么怕自己,是因为她从自己生下来就把自己丢了,生死有命地丢弃了十六年,这些年来,她对自己的关心,甚至还比不上刚刚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