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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曲镜之眸光猩红,庞大的黑气向薛离袭去。

这次曲镜之却没有再留手,直取他的命脉。

薛离嘴角带笑的看着他,不闪不避。

“薛离!”曲宴宁一急,将三张符纸扔向曲镜之,同时凝聚阴气,挡在了薛离身前。

曲镜之的攻击被打偏,他怒吼一声,身后的重剑出鞘

“你的对手是我。”

及时赶到的谢祈挡在两人身前,对上暴怒的曲镜之。

曲镜之浑身气息暴动,双目猩红,已经陷入了杀意之中。

两人都没有废话,再次对上。

曲宴宁半抱着薛离退到一块凸起的石头后面,以他们被波及到。

薛离受伤不轻,他半靠在石头上,看着半空中已显颓势的曲镜之,开怀大笑起来。

曲镜之接连被重伤,现在又陷入狂乱,显然已经不是完全恢复的谢祈的对手。

谢祈招招死手,毫无保留,赤金火几次从曲镜之身上擦过,曲镜之左右支绌,渐渐落在下风。

雨还在下着,天空中闷雷阵阵,在两人战斗到白热化的时候,一道紫黑闪电直劈曲镜之。

曲镜之狼狈闪过,却终究没有躲开袭来的赤金火。

火焰落在他胸前,瞬间点燃黑雾,灼灼燃烧起来。

曲镜之犹不甘心,想要断尾求生,但是谢祈吃了前一次亏,这次火焰正正落在他胸前,除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化为飞灰,毫无办法。

“天道……”曲镜之被火焰包围,周身黑雾愈发稀薄,他大笑着看向天空,震耳雷声已经停了下来,只有磅礴的大雨还在下着。

曲镜之身形溃散,大笑过后,狂乱的红眸反而平静下来,他看向薛离,再一次问道:“为什么要背叛我?”

薛离的状况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却依旧挺直了脊背站起来,毫不怯阵的看向他,“你杀的最后一只白虎,他叫聂良亭。”

“他那天本是回来找我,你却杀了他,我在梨园苦等五年,受尽屈辱……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说我该不该杀你?”

曲镜之神情怔然,那只尚未觉醒的白虎,于他而言不过是随手杀了一个人而已,对他来说再平常不过,但他却莫名回忆起来,他在杀白虎之前,遇见的那个老者。

老者说他命中有一劫数,往东方可破。

他于是一路东行,果然就遇见了白虎一族最后的族人。他的魂体天生强大,唯有白虎一族的赤金火能真正的伤到他的魂体。

白虎一族灭绝,他就再无后患。

却没想到,天道的这局棋,早就已经埋下了伏子。

“我输了。”曲镜之惨笑,他看向薛离,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就彻底消散在了火光之中。

薛离支撑不住的倒下来,曲宴宁勉强扶住他,着急的喊谢祈过来救人。

“不用白力气了。”薛离拍拍他的头,“我这条命早就该没了,是曲镜之让我活下来的,现在他死了,我这条命,也该还给他,两不相欠。”

曲宴宁鼻子发酸,愣愣不知道该说什么。

薛离却反而很高兴的样子,他有些虚弱的靠在石头上,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来放在曲宴宁手里。

“你帮我,把这块玉佩……埋在墓边吧。”

曲宴宁摇摇头,“你自己去给他。”

薛离笑着摇摇头,“这世上只有薛离,宋离早就死了,聂良亭的阿离也早就不在了,你帮我……把玉佩还给他。”

“你自己去还,聂良亭投胎前,还想着要去找你,是我们骗他你已经投胎转世了,他才去投胎的。”曲宴宁吸吸鼻子,哽咽道。

薛离神情愣愣的,半晌后哑声笑起来,“他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不过这次,阿离要失约了……”

薛离的身形一点一点消散,玉佩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看着眼眶通红的曲宴宁,轻声道:“把玉佩还给他吧,爱或者恨,都太累了,如果有有下辈子,我想活的简单一点,不要再遇见他……”

他的话音未落,身形已经彻底消散,曲宴宁将玉佩捡起来,终于忍不住呜咽哭起来。

谢祈变回人形,将他揽进怀里,轻轻拍抚他的背脊。

曲宴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握着玉佩,抽噎道:“我们把玉佩送回去。”

谢祈给他擦擦眼泪,变回人形,沉默便回大猫,背着曲宴宁往西陇湖去。

西陇湖依旧宁静的像一处世外桃源。

聂良亭的墓碑前放着一壶酒,一个空碟子,应该是薛离来过了留下的。

曲宴宁吸吸鼻子,对静静矗立的墓碑道:“薛离让我把玉佩还给你,他说如果有下辈子,想简单的活着。”

然而下辈子不过是美好的期许而已,薛离自己知道,曲宴宁也知道,魂魄不存,哪里来的下辈子呢。

谢祈走到曲宴宁身边,轻轻的蹭了蹭他。

曲宴宁平复了一下情绪,将那块玉佩埋在了聂良亭的墓边。

山上刮起一阵风,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们回去吧。”曲宴宁揉揉眼睛,有些低落道。

谢祈低低的咕噜两声,尾巴缠在他手腕上,温柔的摩挲着。

曲宴宁爬上他背,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两人一起回家。

紧张了一夜,两人都很疲惫,洗过澡来不及说什么,就睡下了。

第二天起来,曲宴宁就开始发烧。

阴气入体,加上淋了半夜的雨,又亲眼看见好友去世,种种事情叠加在一切,在神经放松后一起爆发了出来。

医生来看过,给开了退烧药,吃了没见什么效果,只能物理降温,等他熬过这阵子。

谢祈沉着脸守在他身边,用酒一遍一遍的给他擦身体。

曲宴宁烧的昏昏沉沉,一会儿皱着眉头,一会儿又流眼泪,谢祈不厌其烦的安抚着他,总算把人哄的重新平静下来。

守了一天一夜之后,曲宴宁的烧终于退了下来,人也迷迷糊糊有了意识,就是神差的很。

魏凤晴接到保镖传来人又失踪的消息,急的差点心脏病发作,要不是曲清水跟谢严再三保证不会出事,夫妻俩早就亲自出去找人了。

现在好不容盼着把人盼了回来,谁知道接连就是一场大病,夫妻俩人跟着一起煎熬,都憔悴了不少。

曲宴宁嗓子沙哑,说话也慢吞吞,劝他们两人先去休息。

魏凤晴心疼的摸了摸他还有些潮红的脸,摸了摸的眼泪,忍住了没在孩子面前哭。

曲宴宁握住她的手晃了晃,让她回去休息。

旁边的谢祈也道:“我会照顾好小宁,等你们休息好了,再来替我。”

曲建瓴看着妻子的苍白脸色,也担心她熬坏,半劝半哄的把人劝了回去。

房间里就剩下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