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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参加的gdc大中华区讨论会邀请名单上,看到了那家投行一位高管的名字。

(注:gdc,全称gamedevelopersconference,全球规模最大最具影响力的游戏开发者会议,每年在加州几个固定的城市举行。)

因为这次讨论会不列入gdc的官方正式活动,所以主办方并未采取以往的开放注册,只面向内地和港澳台的游戏开发英和知名投行的高级合伙人发放了不超过100张邀请函。傅磊作为行业内享有很高知名度的分析师,主办方特别请他去现场为游戏开发者们做一次行业前景分析演讲。而像狂徒游戏这样财大气粗的网游公司,却因为在游戏开发上并不见长,并无一人到邀请函。

傅磊打印好邀请函,换上西装,难得在闷热的下午出了门。谭彦前几天去分公司出差了,还没回来。傅磊看到车库里那辆黑色的沃尔沃,一如车主般稳重低调,似乎比他的切诺基更适合这次的场合。取了车钥匙,他决定今天开谭彦的车。

刚到机场的谭彦却久违地接到老同学墨远的电话:

「alex,小磊最近是不是住在你那里?」

「是。」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人家挖墙脚已经挖到我这里来了,我也不能坐视不管。他和你说过吗?有家投行想挖他,已经快一个月了还没到他的回复。」

「投行?」

「薪水只开了行业水准,但是分红比率确实惊人的慷慨。你也知道,金融这两年不是特别景气,这份offer算得十分大方了。」

「傅磊换工作,我想我不该插手吧。」

「你还没搞明白啊?签了投行,就等于一年至少有2/3以上的时间都要在纽约工作。」

从机场到家的出租车上,谭彦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年头:劝他留下来?怎么劝?凭什么?一起去纽约?没问题,他谭彦也不愁在华尔街无一席立足之地,顶多是给美帝国主义资本家做牛做马。可是国内刚刚起死回生的生意,又岂能说放弃就放弃?

哪怕一辈子不提两个人都觉得矫情的那个字,谭彦还是不想失去傅磊。他知道他必须做点什么,立刻,马上!

「傅磊,你在哪里?」

「坐船。」

「什么船?」

「今天是gdc大中华区的linerparty,我和朋友们在甲板上喝酒呢,你有什么事?」

「xxxx银行的人是不是也在?」

那焦躁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回响,大概是江面上的风声,傅磊挂断了手机。知道了又怎样?

举办讨论会的豪华游轮此时正行驶在平缓的江面上,非正式的会议在形式上比较随意,主办者的意图也倾向于networking,技术层面的讨论并不是重点。从傍晚开始的活动,只有两场主题讨论,更多的则是为业内明们提供一个相互结识交流的聚会。就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江风和夜景,傅磊觉得这场讨论会倒更像一场盛大的酒会。而没有邀请函的谭彦,怎样也不可能登上这艘游轮。

七点一刻,傅磊的演讲时间到了。

「尊敬的各位同行,晚上好。我今天带给大家的讲题是"中国网游的五年计划"。」

......

「我知道在场有很多美术师、动画师、程序员和设计师,对这个三流游戏大行其道的市场已经绝望了。你们转向为国外大公司做中间件外包,或是根本不屑于涉足网络游戏。但我要说的是:哪怕现在国内市场在线人数前十名的游戏里,只有一两款是3d游戏,我认为作为游戏开发者,也不该放弃做美的游戏好玩的游戏高质的游戏。培养玩家不是一年两年的任务,而是一个需要长期投入并持之以恒的漫长过程。我们现在做的游戏,是为五年以后的玩家准备的,不是只为奥运年设计一款运动游戏,红火半年就悄无声音的短线冠军。固然网络游戏有其无可避的生命周期,但是我相信,在这个技术进步带动行业发展的大时代里,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好游戏的发展和进化。魔兽世界在中国造就培养了一批以前从未玩过网络游戏的付玩家,带动了中国成千上万的网吧更新电脑硬件,但是五年后呢?五年后我们能拿出怎样的游戏作品?五年后玩家电脑里的cpu、硬盘和显卡又是怎样的?玩家在成长,我们必须努力跟上并提供更好的游戏。中国网络游戏的未来五年,就掌握在你们的手里。」

的演讲顿时成为当晚讨论会的焦点,找傅磊攀谈并交换名片的人络绎不绝。他来者不拒,照单全,反正networking这回事,多认识人总不会有错。可是他总觉得某个角落里总有双眼睛盯着他,几次回头却只见觥筹交错间人影晃动,并没有什么特定的对象。

「傅先生的口才果然名不虚传,想必日后用在投行分析师会议上,更能体现出你的个人价值。」

果然想躲也躲不掉,看来那家投行的高管早就盯上他了。

「那份offer,我还在考虑。」

「一个月的时限就快到了。不知道傅先生考虑得如何?」

「两位先生,这是新开的香槟。请--」

意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转身看到穿着一身白色侍应生制服的谭彦端着托盘,就站在甲板的不远处。标准的姿势真像是专门经过训练,怎么可能?

「傅先生如果对薪资还有什么异议,我们随时可以再谈。offer上的价钱只是初步意向而已。像你这样的人才,我们愿以不计一切代价的诚意打动你。」

根本无法忽视,男人灼热的视线。

「谢谢你们的诚意。下周一才是最后期限吧,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能否请问傅先生在考虑哪方面的问题呢?如果觉得有任何麻烦,我们都可以为你处理。」

「我......不太喜欢每天都穿西装上班。」

「傅先生您在说笑吧?」

「对不起,失陪了。还有几位老朋友在那边等我,回头再联系。」

几乎是像逃一样悄悄走到船尾的甲板,傅磊靠在船舷上喘了一口气。

「苏格兰威士忌,要么?」

「啊!谭彦......你吓我一跳。」

「若不是做贼心虚,又为何会被我吓到?」

「老子才没有心虚!你怎么会在这?还穿着这个?」

「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上船了。当年在美国念书时,谁没端过盘子?」

他不知道怎么接话,就转过身背对着男人。

「傅磊,真的要去,薪水翻一倍值得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