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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逊了一句:“我前些日子才突破炼关三层,于五层如何修炼并不太理解,只是凭词句中的意思解释罢了。”

池煦眼中终于带上了一丝笑意,叫他先站在一旁,把那几句重新讲解了一遍。待讲罢之些,他忽然说道:“我知道众位师弟来此听道,更多是愿意学些法术,今日我便教各位师弟一道凝气成刃的小法术,师弟们可愿学?”

下坐的内门弟子立刻激动了起来,俱都拱手谢道:“请师兄赐教。”

池煦微微一笑,显得越发从容潇洒,却是先对乐令说道:“本阁中有一块阵盘,秦师弟可会用?请师弟先在殿中布下六仪阵,为我试验此功法威力。”

乐令自然答应,依他指点去后殿寻出阵盘,就在殿中画起了阵图。池煦却是伸出右手,叫众人看清他是如何在指尖凝结灵气,化成三道如利刃般非实非虚的气刃,夹在指间。

待得乐令画好阵图,在殿中空地布下六仪阵,他便轻挥指尖,将那三道气刃打入阵中那些灵气所化的利刃竟似不受任何阻碍一般飞入阵中,直冲向阵盘之上。乐令眼也不眨,仍上以元操控阵盘,直至一道灵气所化飞刃掠过纸面,将阵图破开。

那三道灵气骤然消失。乐令面上毫无沮丧惊惶之色,夸赞道:“此刃竟似丝毫不被阵法所阻,确实惊人,斗法中若能运用得当,便可令敌人防不胜防。”

池煦摇头道:“也并无那般神奇,只是我的境界高你一筹,这道气刃又薄,可以割开灵气罢了。”又将法术讲了两遍,便又吩咐乐令:“秦师弟可再画一套阵图,令众位师弟试手么?这回由我在旁护持你,各位师弟若有兴趣皆可来试。”

乐令自然没有异议,两人一同站在圈中,由听道的外门弟子自行试验。这道法术并不困难,那些弟子试过几回也就能凝成气刃,各各面带轻松的笑意,欲也在众人面前露一露脸。

也有谦逊些的,还向乐令抱拳道:“若不小心伤到秦师兄,还请师兄见谅。”

乐令连装相的兴致都没有,只低头答道:“师弟请。”

三道灵气刃无声无息地袭向六仪阵。乐令一面送入元主持阵法,一面悄然也在藏于盘下的指尖凝了一道薄薄的气刃,准备打掉来袭之物。然而那三道气刃才入六仪阵,便被阵中不断流转的真阳之气消磨净尽。

那些外门弟子都惊讶不已,方才出手那人还欲再试,池煦却已开口:“还有谁愿来试么?”

那名弟子只得离开,后头还有几名满心不服的弟子上来试验,皆是一样的下场。到后来有几名已至化气期的弟子也忍不住出了手,俱都未能成功。

一名叫做方奇的化气期弟子实在不肯相信这点,忍不住说道:“这阵法该不会是有问题……”

池煦微微一笑,将阵盘从乐令手中接过,细问了他如何运用,而后交到了方奇手上:“方师弟若不相信,可亲手运用一回。秦师弟,方才我讲的凝气成刃术你可记下了?也该轮到你演练一回了。”

乐令倒退两步,待池煦指点方奇展开阵法,指尖上凝起气刃,向着阵盘方向轻轻一弹,三道流光便撕裂阵中灵气,直射向了方奇之手。

霎那之间,阵盘便已砰然落地,三道灵气刃也被池煦挥袖挡下。方奇的手已伸进了法宝囊中,身外环绕着一道剑光,神色尴尬地看着乐令,脸颊慢慢晕红了一片他方才怕手受伤,竟把阵盘直接扔到了地上,欲拿出飞剑法器抵御。

池煦将阵盘捡起,如同无事一般向众人说道:“今日讲道就到这里,各位师弟请回吧。”

众人散去之后,乐令便向他拱手致谢:“我虽不知道前情,但师兄今日是为我立威,我看得清楚,还要谢过师兄苦心。”

池煦将阵盘小心放好,毫不在意地答道:“前些日子我偶然听说外门师弟那里有些传言,说你实力尚不如外门弟子,许多人都想在门内大比时挑战你,好赢得进内门的机会。我步虚峰的弟子虽然不惧挑战,但还是早些让人知道你的实力,得无谓被人轻视。”

23

23、第23章

“原来如此。也怪我入门之后一直闭关清修,和师兄弟们来往太少,以致他们只当我是走了秦真人的门路才进入本门,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乐令口中说着场面话,心中却是将池煦的说法和通幽沼泽中那个于城的说法对比,确认了有不少外门弟子把主意打到了他头上。

既是如此,就算有今天这一场风头,那些实力稍强些的也未必会放弃对他出手。他手里法器和保命的绝招都有一些,但大多不能在大比上拿出来用,不如想法换些可用的东西。还有这些日子在徐师叔监督之下画出来的那些阵图也可以拿去卖掉……

乐令低着头思索如何处置抢来的东西,池煦却以为他是为了被排挤之事伤感,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好言安慰道:“那些外门弟子针对你,那是他们不知友爱师兄弟,你何必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放心好了,你才入门不久,外门中修为最高的那四位师弟都不会挑战于你;修为低的,今日见识了你的本事,也就不敢随意挑战你了。”

池煦这个人应当真是个好人。掌门人的真传弟子,只为了有人在背后议论了本峰一个内门弟子几句,就煞苦心叫他在人前展露本事。可就是再是好人,也不能跟招猫逗狗一样,没事就摸他的脑袋吧?

就是只算这辈子的岁数,他也望十七了,不是那些怀抱中的小儿,可以让人摸来摸去!

乐令嘴角微微抿起,侧过头避开他的手掌,声音却是平静如昔:“多亏师兄方才提醒,我才想起身上没有多少防身之物,就算不被人挑战,与内门师兄师姐相差太远,亦是难看。我想去山下坊市中购置些法器符之类,今日恕我先告退了。”

池煦略为可惜地回了手,见他转身欲走,又追问一句:“你认得坊市吗?”

乐令愣了一愣。他上山之后拢共出去过一回,还是直奔州界的通幽沼泽,根本没往山脚下看过一眼。若要向人问路,倒真不如问眼前最熟悉的这位,因便照实答道:“确实不认得,还要向师兄请教。”

这么利落的回答,叫池煦忍不住又微笑起来。这个师弟修行上虽然勇猛进,修行之外的事却似乎都有些迷糊。他不由得想起当初还在家中时,幼弟就是这样懵懵懂懂,对他这个兄长也特别崇敬,无论什么事都要找他。那时他也尽心地照顾弟弟,事事都关照得比下人还要细致周到……

孰料上山之后,才隔了十几年没见,他粉团儿似的弟弟就长成了身高八尺、威武雄壮的大将军,因为多年在战场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