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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是这样。他上学时有一天就像这样觉得很不安,那一天他朋友被人打了,那个朋友的家长找到他家来指着鼻子骂他,告诉他自己不学好不要带着别人也去当混子。

那件事他非常冤枉,而且像这样的情况大概又发生过几次,也许有些科学的说法可以解释一下这种现象,他没有去了解过,也不是很想了解。

他知道命运是从不给任何厄运找理由的,他格外怕措手不及,如同下课铃一样避不可避的倒霉事。

因为得知了里头可能有异象发生,所以大家开始自觉往前凑,气氛微微变得紧张起来。

之前所有人都或依或坐地休整,现在都站了起来。大家没有争抢,等到刘淼再次回来时,很自觉地按照辈分的高低分出了先后顺序。

康涂回头看赵政他们,见他们好像没有发觉一样,仍然很自然地聊天。

这个时候他们几乎已经在人群的最后了,离伏火路最远。

他们自然是最后的一批。

刘淼看见他们的时候,说道:“务必小心。”

“你有夜盲,”刘淼对康涂说,“你站在我的身后,看见我走哪跟着走哪,一步也不能错,一定要快。”

康涂根本没想到刘淼竟然察觉到了自己在黑暗里看不见东西,感动得无以复加,简直要涕泪横流了,认认真真地道:“谢谢先生。”

“咱们走吧。”

伏火路上有些冷,这是康涂没有想到的,因为这个名字实在是不像是会冷的样子。

刘淼举起手中的荧光棒,是粉色的,在黑暗中散发着暖色的光。众人根据他的光来辨别他的方位。

所谓的连环翻板就是在一条路下设有深坑陷阱,坑中插满利剑,上面虚虚地扑着一层地板,等人踩上去时便会掉进去被利剑插死。这样的陷阱在古代的墓中非常常见。

这样的陷阱最开始设的目的,就根本不是让人破解后通过的,所以一般不会像普通的人以为的那样是根据太极八卦抑或者是周易之类规律所设,为了不被破解大多都是随机打乱的。

但这样的陷阱也有一个很致命的弱点,就是很容易被破解。甚至就算是一个对此道丝毫不了解的人,都可以安全通过。只需要一点一点地去敲就行了,敲碎了的地方就是陷阱。也不会再设什么机关,你敲碎了地板就射出飞剑之类的,因为这样连动机关需要的东西太多了,或许可以设计出来,但很多细的组成部分是很难做到长久保存的,对古人来说难度过于大。

如果真的是盗墓的人,是很少有人栽在这样的陷阱上的。但是对于404城民来说却没有这样的时间去敲地板,他们必须马上赶到任务点。

刘淼通的就是此道,他听觉敏锐到超出常人的地步,可以从声音辨别出下面到底是利剑还是木头壳子。

康涂一步不错地跟在刘淼身后,一方面觉得心里踏实了一些,另一方面却觉得这自己是在自我催眠,其实还是慌。

就在这样的恍惚间,他好像听见了一声很轻的气声在耳边响起,猛一抬头,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看见刘淼手中的荧光棒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蓝色。

第12章谁是卧底(五)

怎么会是蓝色的?

康涂脑袋“嗡”地一声蒙了,他一直跟着粉色的荧光棒走,为什么会变成蓝色?

明明他的荧光棒才是蓝色的。

康涂慢慢地低下头,看见自己手中的荧光棒,发出盈盈的蓝光,照亮了一小片空间,刘淼在前面没有回头,步伐很快,他下意识地跟了两步,忽然停住了脚步。

这不对。

这一行中他站在最前面,而且他的荧光棒是蓝色的,如果众人走错了,岂不会以为是他引错了路?

众人都跟着刘淼走,那一旦刘淼是卧底,故意来陷害他又该怎么办?

事发如此突然,康涂没有办法细致地思考更多,只是忽然抓住了这一点,吓得心惊胆战。

他回过头去,抬起荧光棒想看看其他人的反应,突然猛地瞪大了眼睛。

莹蓝色的光,打在一张陌生的脸上。

康涂从没见过这个人,他不是404成员。

那一瞬间,康涂脑袋里的监控系统警铃大响,险些又被一记镇定剂给弄晕过去,他磕磕绊绊地退后几步,然后一下子停住。

这样的环境中怎么能乱走,一步踏错了下面就是利剑在等着。

他僵硬地举着照明棒,在黑暗中与那人对峙。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帽子盖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半截鼻子,和一双微微向下垂的嘴角。

手中的荧光棒发出的光慢慢地延伸,延伸,一直向着那人延伸。光从黑暗中分成几条,不断地盘旋飞舞。

再一睁眼时,所有人站成一圈,远远地围着他,他们的脸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一截鼻子,和微微向下耷拉着的嘴角。

他好像是杂技团里的小丑,在被众人围观,他们看着自己,像是看一只猴子。

那束光还在延伸,缠绕着每个人的身体,好像无穷无尽一般一直延伸到天际。

康涂顺着那一束束蓝色的光往上看去,光束化成一片蓝天。

五斑斓的流星从四面砸了下来,落在众人的头上,将他们点燃。

一张张脸在火光中狰狞万分,把黑暗照亮,好似白昼。

康涂在光怪陆离中左右摇晃,背后忽然被撞了一下子。他回过头去,那一束来自刘淼的荧光棒仍然高举。且在摇晃间离他越来越近。

周围的景象慢慢被打散了,康涂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呼出去的白气在黑暗里格外明显,他却在这时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声。

“砰、砰、砰。”

人的一生心脏可以跳40亿次,它这样一直跳下去,难道不会累吗?

康涂眼睛半阖,这样恍惚地想着,他感觉自己在奔跑,可往哪去,要去做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眼前的纷乱才慢慢地消退下去,耳边的心脏声也不再大得擂耳一般。

康涂微微一动弹才发现自己头痛欲裂,五感慢慢回归,他正像个死人一般倚坐在墙角。

“你也醒了?”赵政在他旁边道。

“嗯,”康涂摇了摇头,企图削弱那种缠绵不退的抽离感和断断续续的头痛,“这是怎么回事?”

“估计是又被阴了一把,”赵政的脸颊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伤了,往下渗着血珠,他用手随意抹掉,“多亏了刘淼先生,不然咱们今天全都折进去了。”

其他人的状况也不是很好,或坐或躺,感觉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大劫一样。

刘淼见众人陆陆续续清醒,站起身来道:“我跟大家说一下,咱们从进入伏火路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