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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听冰可乐,才让舌头恢复了知觉,“您这次要待多久?”

“差不多一个月。”陆江寒说,“等到这边的门店彻底改建完成,会有个小型的开业剪,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去。”

于是顾扬无端就生出了几分安心感虽然这种安心其实很没有道理,但至少就目前而言,陆江寒的确算是在这座城市里,和他关系最亲密的人。

电视里在滚动播放夜间新闻,这次的地震虽然不算太强烈,但依旧有不少村镇受到了影响,军队正在忙着抢救民众,陆江寒打了个电话给门店经理,让他注意多和政府沟通,看还有哪里需要帮忙,要及时跟进。

凌晨一点,两人吃完宵夜,沿着街道慢慢往回走。

依旧住在同一间酒店,不过这次从上下楼变成了邻居。

“晚安。”陆江寒说,“可能会有余震,不过不用怕。”

“嗯。”顾扬点头:“晚安。”

……

就像陆江寒说的,这座城市里的人,从骨子里就是乐观的。一周之后,除了街上偶尔会开过的物资车队,顾扬已经看不出来地震对这里的任何影响,大家的生活和工作都重新回到正轨,而楼上电影院的imax厅也终于装修完毕,只等着和改建后的寰东一起揭幕。

中午十二点,顾扬使劲伸了个懒腰,打算出门吃饭。

“顾扬。”程果匆匆从电梯里跑出来,“楼下超市里有人闹事,说是要找媒体曝光我们,经理让你过去看看。”

“超市又怎么了?”顾扬问。

程果满脸无奈:“有一中年妇女同志正在撒泼,硬说我们卖的菜,把她老公吃出了癌。”

顾扬:“……”

负一楼超市入口,果然有一位大姐正在坐着干嚎,手里捏着一捆大葱,已经被她掐得蔫头蔫脑,很符合一众保安此时的表情。

“就这一把葱,把她老公吃出癌了?”顾扬压低声音。

“对。”超市主管也是脑袋疼,“随身带着病历本,说是自己心脏不好,这谁敢去拉,万一真死了怎么办。”

“无理取闹总得有点诉求吧?”顾扬说,“给钱也打发不走?”

“这捆葱标价三块五,按十倍退是三十五,我们出了一百块,可这位女同志死活不答应。”超市主管说,“再高那不行,别人有样学样,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报警了吗?”顾扬问。

“刚打了110,警察还没来。”超市主管说,“但记者倒是来得挺快,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他用下巴指了指,“喏。”

顾扬顺着他的方向,刚好看到一个穿着马甲和工装裤的男人迅速“咔咔”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就把那位女同志扶了起来。两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顾扬刚准备过去问问,大姐就捂着胸口开始蹬腿痉挛翻白眼,吓得超市主管赶紧把他扯了回来。

“装的。”顾扬说。

“万一是真的呢?”超市主管叫苦不迭,“再不然,一脑袋把你撞到地上,摔骨折的是你,闹着要住院的是她,这事我可亲身经历过,还是等警察吧。”

110的出警速度很快,但等警察来的时候,那位神奇的大姐已经借口上厕所,溜了。

超市主管负责解释前因后果,顾扬一个人回到办公室,半天也没想清楚这整件事的逻辑。那工装裤的男记者他倒是认识,上个月来找过几次市场部经理,带着一张《地铁新闻速报》的记者证,采访是假,拉广告是真。

寰东和省内几家大型报媒都有稳定合作,每年的推广预算也有限,所以并没有答应投放广告。这么一想,要是对方因此出阴招,想要用负面新闻逼寰东妥协,倒也能说得过去,但找一捆大葱就说吃出了绝症,实在有些侮辱智商碰瓷也是要讲道理的。

经理最近在出差,顾扬在陆江寒的办公室门口晃了晃,顺利被助理叫了进去。

“下次直接敲门。”陆江寒说。

“万一您在忙呢,我这事一点都不着急。”顾扬解释。

陆江寒一笑:“怎么了?”

顾扬把整件事大致说了一遍,又问:“那记者不会这么傻吧?是不是有哪里我没想明白?”

“这都哪里来的下三滥媒体。”陆江寒按下电话,把超市经理叫了上来。

“陆总,我们已经在改了。”超市经理一进门就保证,“最近在忙地震救灾的事,实在没顾得上改进蔬果区。”

“你那葱还真有问题啊?”陆江寒一拍桌子。

“葱没问题,葱哪能有问题,那葱还绿色有机呢。”超市经理叫苦,“是这样的陆总,上个月国家下发了个规定,蔬菜类不能直接接触胶带,得用皮筋捆着,后来就出现了一群半吊子专家,专门在微信号上震惊来震惊去,非说这胶带粘了就能致癌。”

“就你那小蓝条胶带?”陆江寒问。

“是,这都捆了多少年了,之前国家也没指导咱啊。”超市经理说,“不过现在已经没了,全部改成了皮筋,非常符合标准。”

“现在就去做清查。”陆江寒说,“不光是生鲜,所有品类的所有商品,全部给我查一遍,别再让那些小报记者揪出任何问题。”

“是是是,这就去。”超市经理态度很端正,但其实他也挺倒霉,手里的商品又多又乱又复杂,记者要是存心想找事,一般都是从超市下手,今天美国扁桃仁冒充大杏仁卖高价,明天鲫鱼里疑似有孔雀绿,到处找漏洞钻孔子,一周能写出七篇不重样,毫无证据煽风点火,还一点都不违法,基本功相当扎实。

“那这次要怎么办?”顾扬问,“我们要约一下这家地铁报吗?”虽然对方目的很下作,但归根结底也是寰东有错在先,才会给别人可趁之机,致癌这种事可不是说着玩的,就算真的只是胡说八道危言耸听,普通人看到标题也会多扫两眼,闹大了还真不好场。

“对方要多少钱的广告?”陆江寒问。

“具体数额经理没说过,不过肯定不到十万。”顾扬说,“钱不多。”

“者辉最近还在出差,你去和对方谈。”陆江寒合上笔帽,“钱我能付,但这口气不能咽,寰东也不能吃亏,明白吗?”

顾扬爽快点头:“明白。”

“行,去吧。”陆江寒说,“明天别让我在报纸上看到任何负面新闻。”

“好的。”顾扬站起来,“我这就去联系他。”

“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啊?”等到顾扬走后,助理小声问,“陆总,您就这么放心,不问也不教?”

“我已经教过一次了。”陆江寒嘴角一扬,“放心吧,他知道该怎么做。”

……

仅仅过了两个小时,顾扬就带回了一份周扒皮一般的合同,不仅广告用打折,时长增加,位置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