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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照兮殊皎洁一

苏薄红独自一人慢慢行去,夜风凉凉地吹散了浅薄的酒意,等到脸上些微的红晕完全褪尽的时候,她便开始后悔自己今日的作为了。

终究还是来了。

玉房的房门大敞着,那盏昏暗的小油灯在风中明明灭灭,四下除了虫声风声,别无他响。苏薄红却不知为何步子一顿,在门口站住了。

手里的琉璃灯发出显然比油灯明亮许多的光芒,将玉房厅内物件照得清清楚楚。一张小桌,上面一套青瓷茶具,别无他物。

终于那盏小油灯激烈地跳动了一下后,熄灭了。

然此时玉房厅中正被琉璃灯照亮,它的熄灭竟不曾对光线有任何的改变。

苏薄红却是眉心一跳,如同从梦中惊醒一般,终于迈出步子。

内室之中仍是漆黑,细细的呼吸声在一片静寂中听来却有种惊心动魄的意味。

也许在什么时候就会停止也说不定。这样微弱的呼吸。

苏薄红仅是做如是想,完全没有若是此事真的发生,她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正是罪魁祸首、杀人元凶的觉悟。

何必呢即使过往种种,你皆是为了绿觞而不得不为,然时至今日,真正记得你,感激你的人又有多少的确,就连苏薄红也不明白,她连日来本是美酒在手,美人在怀,享尽富贵艳福,心里却为何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浮现出这个堪不破的人苍白的面容。

或许是因为太过相似。

从前的自己,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所以与他一般,只能到了最糟糕的结局时,才知道自己犯下的错误。

偏偏这人就是想不通,难道他就如此坚定地认为,他曾经所作所为,全都问心无愧,绝无后悔么所以他可以隐忍,可以接受苏主一切的虐待,在心里始终以为自己是忍辱负重,并无纤毫过错的人

于是想要把他从自我牺牲的幻梦境界中拉出来,坠入跟自己一样的黑暗中。

如果只用言语并不能让他动摇的话

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苏薄红伸手抚上了林星衍在暗色中莹然生光的玉色面颊,却觉触手处异样的灼热,与他安然躺着,并无一丝挣扎呻吟的平静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薄红伸手便抓住了他细瘦的腕脉,送过几缕内力探查后竟发现他身上的几个要都被人以重手法封住,但那封之人虽然手法高明,却似内力全无,是以被封的道此时已有了略被冲开的迹象。残存在林星衍体内的几丝平日里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真气,不知受了什么驱使鼓动,一面不断冲击着被封的道,一面在心肺两经中乱冲乱撞。

若是放任他这样下去,最终定会陷入走火入魔之境。苏薄红扬眉,抓起林星衍的衣襟将他的身子半提了起来,解开了他被封的道后,再将自己的真力输送过去助他平复体内的躁动。

谁伤了你觉察到林星衍呼吸的改变,知道他已然醒来,苏薄红日间的优雅从容难复,用几乎质问的语气问。

我自己苏薄红话中迫人的气势令林星衍不得不开口做答,然话一说完喉头便涌上一股咸腥,细细的红线顺着紧抿的嘴角延下。

正想把充溢在口中的咸苦体咽下,林星衍只觉身子被苏薄红毫不留情地重重扔回床上,然后拿一只素手便扣上了他的下巴,浣雪功霸道的内力透体而入,迫得他将含在嘴里的腥涩吐出。

看着鲜红沾染在素色的薄被上泅出妖异的形状,苏薄红脸上却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好,本座认同,这是你自己伤的。但是,星衍那过了这些日子,我才记起来,那日你遇见安霖之前,该是来找我的吧若然,又是所为何事呢。

虽然方才一口淤血吐出将间燥热降下几分,但是汹涌的药片刻又席卷了全身,苏薄红仍扣在他下巴上的手不曾使力,些微的凉意透过来仿佛是全身上下唯一一处热可以得到平复的地方,这种近乎轻柔的触碰让他极为难耐,将她的话一字字听在耳内,竟无法张口答出一字,只因他自己知道,只要张口,说出来的定是不堪的祈求呻吟。

哦,不答是么。苏薄红显然早就将林星衍这般情状看在眼内,见他连颈项都一寸寸染上了红艳的色彩,笑意更深,那还有个法子。你一定会喜欢的法子。

扣在林星衍颈上的手移开了。就在他以为苏薄红会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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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下一刻,却觉什么略带凉意的柔软物体印上了自己因为药力而炽热的膛,然后一路下移,直到

那日便知你定然有一个美丽的身体不过我还是错估了。苏薄红的声音从他身上传来,星衍,你让我惊讶。

林星衍早已无从思考她话中含义,前就连从前苏薄红都不曾触碰过的地方此时正被她含在口中,舔舐吸吮着。

酥麻的感觉一路传了上来,一波波地冲击着林星衍已然无法正常运转的大脑,本来在体内叫嚣着冲撞着的药力似乎也得到了发泄的出口,渐渐地,连身体的其他地方却如同也想要这般的触碰般,酥痒起来。

星衍苏薄红借着琉璃灯光,满意地看着林星衍前的两点茱萸在她的舔弄下泛出珊瑚色的水泽,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现在还可以选择。

唔她这与往日毫不留情的虐爱大相径庭的动作早已冲溃了林星衍的理智,之前与药力相抗勉强保持的神智无法维持,哪里还能听得进苏薄红的话,下意识地张唇,却是一声惑人的呻吟逸出。

苏薄红本不待他回答,身上衫子已褪了一半,低头见他正大张着眼睛,如同往常一般没有焦距一片全然墨黑的眸子里,不知何时已经泛上了一层淡淡水色,使得它们仿佛又有了生命一般,更显光彩流转,魅惑异常。

你放林星衍反抗的动作和话语在苏薄红手上不停的动作之下显得如此微弱,片刻后就因为随着苏薄红的节奏律动起来的身子而不能再说出一句。

这种时间地点苏薄红的手已触碰到了他说不清是因为药力还是她的动作而变得坚硬的部位,想要的话

林星衍的被她紧紧抱住,贴在一起的身子在苏薄红的带动下顺势翻了个个,瞬间交缠成了暧昧的欢合姿势。

强自压下的药力加上苏薄红刻意的挑拨完全占据了林星衍的思考,再也顾不得旁的什么,只想找到一个出口,发泄堆积在身体里的炽热。

于是再也无法抵抗这个正被他压在身下,肌肤微凉,衣衫半褪的女子。

突来的吻让苏薄红吃了一惊,不过只是片刻,便知自己的挑逗,似乎起了比预期更好的效果

苏薄红笑。

自动自发地缠上他散发着热力的身子,含笑承接下他一次次的冲撞,只为了

亦不知过了多久,苏薄红终于从重重情潮中脱身,暗沉如子夜的双眸对上身边因为发泄完了所有力,正阖目而眠的男人的侧颜。

沉壁啊真是不容易解呢她喃喃说道,怪不得他们会死只是这一次,星衍你该如何继续面对这个苏主呢我可是,非常的期待。

语声中犹有未褪的,但女声在静寂无声的夜中响起,却别有一番冷漠意味。

主。你要的东西属下已带来了。瑾护法仍如往常般着了一身翠衫,带着些微稚气的娃娃脸严肃地绷着,向苏薄红报道,解药世间仅得一份,望主善自使用。

苏薄红正穿了身淡紫绸衫,悠悠闲闲地拿着把银剪子修剪芙蓉花枝,听了她这话,喀一声剪下一片半枯的叶子来,才施施然回道:这是自然。

瑾护法闻言,庄重地从袖中拿出一个羊脂小瓶,恭恭敬敬地递与她。

苏薄红的眼光只在瓶上转了一转,便把它笼入袖里,见瑾护法有离去之意,却唤住她续道:沉壁药力,真如本座手书所载,如此厉害

禀主,这沉壁是我绿觞极秘之药,用于女身自是无碍,用于男身则中此毒每年发作一次,若非在一炷香内行房事泄毒,莫论他修为再高内力再厚,也不过走火入魔一途。

呵,看来本座却是不必担这杞人之忧了。苏薄红又修剪了几处枝叶,始觉花色被恰到好处地衬托了出来,那原先日房中的侍宠刘淇,是何时死的

禀主,是两年前三月中。

梅房中的邓紫苏呢

禀主,是去年三月中。

皆是为主临幸后暴亡

正是。

苏薄红唇角勾起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果然就是沉壁。

林星衍啊林星衍,如今世上唯一的解药,正在我的手里。

而你我,昨日春风一度,欢情无限。

然三个月前,我夺你主之位,软禁于你,将你折磨至不人不鬼的境地。

当你再一次见到我时,究竟该如何自处呢,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