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红酒(1 / 1)

《再次沦陷》

文/暴躁喵

2019.11.3

平城,晋安区。

这本就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更遑论这里最新落成的富人区——景南苑。

空空荡荡的房间,装潢华奢。

随处可见被随意置放的各种奢侈品上的logo昭示着这里的主人有多么富有。

这里是宋希雅的新家。

或者说,这里是宋希雅和傅云哲的新家。

“滴答……滴答……”

殷红的液体,一部分缓缓渗进素白的纸,将那一叠纸染得面目全非。

另一部分沿着茶几的边缘滴落在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醇厚的酒香。

宋希雅只觉得喉头割裂似的疼,用尽力气,才艰难地喊出一声:“阿哲……”

……

回应她的,是“砰”的一声关门的巨响,sayyas的定制门被这一下震得隐隐颤动。

那男人出了门,头也不回地。

只留下容貌清丽的女人一脸怔然,直直望着门口。

不知所措。

宋希雅紧紧咬着下唇,倏忽往前迈了一大步,试图追上去。手随着身子甩过去,却一不小心打翻了茶几上的红酒瓶。

酒瓶里还有大半瓶殷红的红酒。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来,酒汁四溅,随处皆是。

红酒的颜色刺眼,这满地满眼的红色,晃得她双目一疼,不禁呼吸稍窒。

下一瞬,她的身子因为惯性,骤然跌倒,一下子跌进那散落一地的碎片与红酒里。

手掌下意识撑在地上,转瞬就被大大小小的碎片深深扎进掌心。痛感从掌心传来,缓缓蔓延,一直到心脏的最深处。

宋希雅才突然发现,原来肉。体上的疼痛,再疼,也远远敌不过心上的疼。

眼中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几乎是瞬间就模糊了双眼。而后绵延不绝地落下来。女人瓷白的脸颊上湿漉漉的。

她就这么跪坐在地上,被那地上的酒瓶碎裂留下的玻璃渣扎进膝上、腿上,尽管血液缓缓洇出来,也像是无知无觉。

身上处处都是痛的,不仅仅是受了伤的各处。

就连小腹也凑热闹似的,隐隐作痛。

她不再控制自己的泪,不再控制自己的哭声。

一时间,这寥然空寂的屋子里,就只剩下女人呜呜咽咽的哭声。

黄昏已尽,暮色四合。

抬眼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自己的手。

宋希雅不知道是天黑了,还是自己哭得双眼瞧不见了。

她只觉得自己几乎哭得脱了水,身上气力全无。此时累了,倦了,挣扎着想站起来。

她一手扶着身旁的茶几,腿上使力,努力想站起来。

可是她的腿已经跪坐得麻了,这样勉强起身,一个不稳,就重重跌坐在地上。

霎时间,周身上下只剩下疼!撕心裂肺般的疼。

不只是手上、心上,还有小腹,小腹剧烈绞痛,让她弓着身子,再也直不起腰来。

今天为了等傅云哲回平城,她特地选了件hermes早春系列白色包臀连衣短裙。

她身材姣好,一头深棕色长直发,配上这裙子分外合衬。

显得人清丽非常,楚楚可怜。

只是此时此刻,再漂亮的裙子,再美的人,也黯然失了色。

反而因为腰身过于贴合,导致宋希雅连弯下腰都十分艰难。

身。下有热流涌动,腿上猩红缓缓滑落。

分不清是血,还是洒落一地的红酒。

宋希雅的脑子一瞬间像是当了机。

顿了一瞬,才忍着剧痛,摸出手机去打电话。

“嘟嘟嘟……”

一个又一个电话打出去,却没有一个被接起来。

***

昏暗的夜场中。

各种颜色的彩灯四处乱晃。

和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有的人身处其中觉得high翻了天。

有的人却觉得满心烦乱。

这里是平城最大的夜场——fairyland。

今夜这里人人俱知,零安控股里太子爷傅云哲在这里包了场。

而今夜出现在这里的人,全凭自愿,一切皆有傅公子买单。

角落的沙发上。

西装革履,身形提拔的男人双腿交叠,手里夹着根烟。

从远处看,只瞧的见那火红一点。

吐出的眼圈掩住了男人半张俊朗的脸。

他神色忽明忽暗,瞧不出喜怒。

站在一旁的秘书张扬看着沙发上一直在震动的手机,又看着自家老板不为所动的样子,半晌,才忍不住开口提醒:“傅总,傅总?”

连叫两声,傅云哲才转过头来看着他。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转过脸来,终于叫人将他棱角分明的面容看清楚。

只见傅云哲眉微皱一些,一双冷冽的眼睛扫过。

张扬几乎是下意识低下头,不敢逼视。

平城上流圈子皆知,零安控股太子爷傅云哲果决冷厉,自从他接手零安起,短短几年,就做出了不俗的成绩。

他身边的人更是能清楚地体会到“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张扬对此深有体会,尤其是老板与宋小姐每次吵架之后,那种压迫感就会更加明显。

此时老板转过头来,他只得连忙解释道:“傅总,您手机响了。”

傅云哲看了一眼沙发上一直在响着的手机。

上头赫然显示着两个字——

“雅雅。”

男人顿了顿,然后伸手拿起手机,双眼危险地微眯。

直接按了静音,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一边。

眼不见心为净。

张扬见状,想到每次老板和宋小姐吵架,遭殃的都是他们,便想开口劝他。

不料还未开口,却被傅云哲冷冷一眼瞪了回去。

与此同时,不远处,几个穿着贵气的男女正有说有笑地走来。

为首一人穿了件骚气的浅粉色衬衣,举手投足,皆是不羁之气。

顾淮一见了傅云哲,远远便扬声开口:“哟,傅少今儿这么好兴致包了fairyland,怎么还自己坐着?”

傅云哲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手中的烟重重按在烟灰缸里。

见到那火星点点暗下,这才仰起头,冲着顾淮颔首。

顾淮干脆直接坐到他身边,他是难得不怕他的。

见傅云哲这模样,便调笑着问:

“怎么,又和你家小百合闹别扭了?”

每一回见到宋希雅,她总是一副温和清纯,洁然不染的小白花模样。

顾淮自作主张,给人取了个外号儿——小百合。

一旁的傅云哲脸色沉的像是遮天阴云,他闻言,沉声道:“她有名字。”

这些年,傅云哲没少因为宋希雅心情郁闷出来喝酒,兄弟几个都是知道的。

一开始他们还劝和,后来发现这两个人之间的问题,绝不是劝两句能解决的。

每每提起宋希雅,他的表情总是不好的。

一来二去,圈子里就有了传闻,说傅云哲从没爱过那个跟了他三年的小演员。

坐在傅云哲对面的陈安和他也是自小玩到大的兄弟,这次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劝分:“我说阿哲,真不是兄弟说你,就这么个女人,给你添了多少烦心事?听我一句劝,真的不合适就分了吧。”

一旁其他人也早有这个想法,见陈安开了口,也不禁开口附和——

“是啊,何必吊死一刻树上。”

“你要是觉得耽误了人家姑娘,她不是演员么,分了一个大不了多砸几个资源给她,有什么的。”

“……”

傅云哲坐在沙发的角落,正掩在黑暗中,众人虽未听见他说什么,可总觉得那气场不太对。

直到一道刺眼的光打过来,借着这光,才瞧见他面色有多阴沉。

傅云哲倏忽站起身来,冷冷撂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气。”

只留下沙发上几个贵气的青年。

陈安愣了愣,突然抬头问旁边的众人们:“卧槽,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另一个刚刚开口附和了陈安的一听,便安慰道:“怎么会,我看老傅八成是被咱们戳中了心事,心里郁闷呢。”

陈安听了这话,才宽了宽心,说道:

“唉,他这些年,守着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图什么呢。”

说完,犹觉得不够,又感叹一句:

“我看他啊,还是傻,八成觉得甩了人家心里过意不去。”

陈安身旁是他最近交的女友,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不过跟着他出来过几次,也没少听说傅云哲和宋希雅的事。

此时,听着这些话,便笑着问:

“傅先生的女朋友什么样,还真让人好奇。”

“嗤,”

一个女声不屑地接了话,

“她啊,一朵白莲花罢了。”

听着他们越说越过,顾淮听不下去,适时制止:“行了,背后说人做什么?”

***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

冷冰冰的电子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宋希雅几乎已经闻见空气中的血腥气。

她仍然不死心地挂断电话,又重新拨过去。已经拨了那么多次,都没有人接起。她这一次,是抱了最后一次拨过去的决心的。

“嘟嘟嘟……”

随着一阵机械音结束,电话竟然被接起来。

宋希雅也顾不上管电话接没接通,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只能颤声开口:“阿哲……”

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多么嘶哑难听。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写同类型豪门文《着迷》↓↓↓求收qwq】梁潇十六岁那年,家逢巨变,她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小姑娘。

那年江城的冬天格外冷,她在贴了封条的豪宅外,险些冻的没了气儿。

是那个传闻中杀伐果决,冷戾恣睢的男人,将她领回了家。

千恩万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人人都说梁潇命好,没了富豪老爹,还有一个愿意宠她纵她的临江集团太子爷霍成泽。

直到那个雷鸣电闪,暴雨瓢泼的夜,她二十岁生日的那夜。

他将她丢进雨中。

男人坐在劳斯莱斯幻影里,手上夹了一支烟,好整以暇,居高临下地看她。

看那个被他亲手宠上云颠,又亲手扔进泥潭女人。

狼狈、又可怜。

那个狼狈的女人,从此,再没人敢提起。

一别五载,再相见的时候,她手上牵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男人心中一窒,将那个明媚惑人的妖精一把按在墙上,声线冷硬,一字一顿:“梁潇,别以为带着孩子我就还会要你。”

“最多,孩子给我,你,消失。”

霍成泽冷然嗤笑,不屑地看她。

像极了那个雨夜里,他的模样。

梁潇有些好笑,扬手轻抚他的脸,娇笑着缓缓道:“孩子是跟你的时候怀的,不过是不是你的,我就不知道了呀。”

江城上流圈子人人都嘲梁潇竹篮打水,即便带了孩子回来,霍成泽仍然不屑一顾。

直到她扔下孩子,离开江城,音讯全无。

才发现冷静自持素来无情的小霍总成了疯,着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