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1)

自己的演技越来越好了。

纪夫人匪夷所思地瞪着儿子寄回来的信,一个乡野村妇tiáo包了堂堂侯府嫡女,合着这十三年来表妹一家如珠似宝捧在手心里疼宠的是个窃居的冒牌货,亲生女儿在乡下被欺凌虐待。

岂有此理!

纪夫人缓了好半响,细细问送信的长随经过。

随着长随的叙述,纪夫人气得身子发抖,简直欺人太甚。理了理心绪,纪夫人立刻前往靖海侯府。

“今儿风真好,把你给吹来了。”游氏笑盈盈地拉住纪夫人的手。年近四十的游氏风韵犹存,娘家夫家皆蒸蒸日上,丈夫敬重,膝下三儿一女也争气,万事顺心之下,她神采飞扬面sè红润,看着不过三十出头。

纪夫人忽然有些不忍。

看清她神sè的游氏心里咯噔一响。

纪夫人稳了稳心神先问:“表妹,我问你个事,雅珺臀上是不是有块胎记?”

游氏怔然,因胎记地方生得不雅,恐有人以此取乐,损及女儿闺誉,遂除了几个至亲之外也就贴身伺候的下人知道。

游氏彷佛明白过来,登时气急:“是不是有人嘴坏取笑珺儿。”

见她如此着急心疼萧雅珺,纪夫人心情复杂,硬着头皮说了孩子被掉包的事。

这个消息无疑于晴天霹雳,炸得游氏魂不附体,惶惶失态。

游氏想说,表姐你别逗我,这哪能开玩笑。可喉咙里塞了一把沙子似的,她知道,纪夫人不可能跟她开这种玩笑。

那边已经承认,人证物证都有,连珺儿那么隐秘的胎记都说出来了。

珺儿不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被人偷走了。

游氏到底不是普通妇人,巨大的震惊之后,她qiáng自镇定下来:“她,孩子,这些年过得好吗?”

落在纪夫人耳里的声音抖得不像话,纪夫人怜惜地看着游氏,她也是有女儿的,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rou,这是生生被人剜了一刀啊。

那孩子的日子,听长随的话,过得极为不好,那家人别说没把孩子当成自己孩子养,简直就是当成仇人在虐待,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恶毒之人。

游氏双手紧握成拳,闭了闭眼:“她过得不好,那家人肯定没有善待她,一对为了求儿子就杀女儿的畜生,怎么可能对女儿好。她无路可走了,不然她怎么会采用报官这般极端的方式。”

游氏眼眶泛红:“你说,我能承受得住。”

纪夫人无声一叹:“孩子情况是不大好,在那边受了不少苦,”她顿了顿,“那边为了避免让人发现孩子没有胎记起疑,竟然用滚水烫伤孩子。”

游氏猝然绷断了指甲,指尖冒出细细血珠,她却像是不觉疼的,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纪夫人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又心疼又担忧,掰开她的手:“都过去了,孩子找回来了,以后咱们好好疼她,你别这样。”

眼泪夺眶而出,游氏捂着脸失声痛哭:“都怪我,是我,是我弄丢了她,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害了她。”

纪夫人跟着红了眼,抽出手帕替她拭泪:“怎么能怪你,是那对夫妻没人性,你们娘儿俩都是受害者,你别瞎想,要怪就怪那对挨千刀的畜生。”

和小姐妹去香山赏枫叶归来,正准备进屋请安的萧雅珺听见游氏影影绰绰的哭声,心急如焚地跑进屋:“娘,您怎”

迎上游氏憎恶的目光,萧雅珺如坠冰窖,被冻在原地。

满脸泪痕的游氏定定看着冲进来的萧雅珺,神sè变幻,最后慢慢的,定格在憎恶上。

她的父母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偷走了她的女儿。为了保护萧雅珺,不惜用滚烫的开水浇在她亲骨rou身上,那该有多疼。在她的女儿生不如死的时候,萧雅珺在干嘛,她在享福。

这十三年来,仇人百般折磨她的女儿,而他们一家却百般疼爱仇人的女儿。

他们一家子就像傻瓜一样被两个乡野村民玩弄于股掌之间,那对夫妻是不是无数次在背后嘲笑他们愚蠢,还洋洋得意自己jiān计得逞。

游氏五内俱焚,眼底的怨恨越来越刻骨。

在这样的目光下,萧雅珺遍体生han,无名恐惧狠狠揪住心脏,她颤颤巍巍地唤了一声:“娘?”

游氏想起了自己素未谋面的可怜女儿,想起了那对恶贯满盈的夫妻。

游氏凝视着她,一字一字地说:“我不是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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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千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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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夫人捻着手里的佛珠,心怎么也静不下来,看一眼面sè不佳的长子,再瞥一眼脸白眼红的游氏。

亲孙女肯定是要接回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在周家夫妻的处置上,萧老夫人叹了叹气:“被两个升斗小民摆了一道,难道是什么体面事不成。遮掩都来不及,哪能闹得人尽皆知。让纪家小子撤了案,不管怎么样,那对夫妻养大了咱们家孩子,让人知道孩子告了养父养母,是要被戳脊梁骨的。那对夫妻咱们悄悄地处置了便是,对外就说当年乱中出错,不小心抱错了孩子。”

“什么时候拐子也配称养父养母了,但凡知道周氏夫妻怎么对孩子的,都不会觉得孩子告他们有错。母亲真正想维护的是箫雅珺的名声。”游氏嘴角掀起嘲讽的弧度,“yīn差阳错叫人唏嘘,却无法指责谁,毕竟谁也没错,只能怪造化弄人,对箫雅珺的名声影响有限。可蓄意tiáo包却令人发指,她还成了罪人之女,名声地位势必一落千丈。”

听她直呼珺儿姓名,萧老夫人知道长媳已经迁怒珺儿,可这事岂能怪珺儿,她只是个孩子。

萧老夫人好声好气地说道:“我知道你心疼孩子,我也心疼,可你不能意气用事。那对夫妻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何必一定要兴师动众地通过官府,你自己也说了珺儿名声会毁,你就舍得,她可是你一手养大的女儿,这些年孝顺又懂事,你真的忍心毁了她?”

游氏心头一刺,细细密密地发疼,她不忍心,但是她必须狠下心来,对箫雅珺的不忍,就是对她亲生骨rou的残忍。她疼了箫雅珺十三年,却从来没疼过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不欠箫雅珺,只亏欠她的女儿。

游氏抬眼,看着萧老夫人,目光坚定:“不是我要毁她名誉,是她的亲生父母。如果他们不偷我的女儿,就没有今天这一切。母亲,雅珺享受了她亲生父母犯罪带来的好处,就该承受这桩罪孽造成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