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部分阅读(1 / 1)

他说喜欢他的味道,那又怎样?干嘛要脸红呢?还真的要相信他随口说说的话不成!简直是笨到让他想耻笑自己。

“睡觉吧。”不置可否地一笑,殷问*拖着他上床睡觉。

“对了,我房间的门应该有锁,你”奇怪了,他洗澡前不是有锁房门?在殷问*关灯之前,葛朝平突然想到这件事——殷问*是怎么进他房间的?

“喔,门哪小问题,不值得研究。”打断他的话,殷问*直接关灯抱着他躺下,含糊地道:“大概是你记错了吧。”

“喂,你一定要抱着我睡吗?”来不及听出他话里的掩饰,葛朝平立即因他的动作分心。从来没有让人——男人抱着睡,他当然不习惯枕着对方手臂的睡姿。

黏得太紧,让他可取得的空气骤减,呼吸有点不顺。

幸好,殷问*并没有进一步的要求。

“喂”在黑暗中,殷问*缓慢发出质疑的声音。

连这个都要计较,真麻烦!兀自在心中叹完气,葛朝平才百般无奈改变称呼,再度问道:“*,你非抱着我睡不可吗?”

“对。”用力搂了他一下,殷问*很肯定地吐出一个字。

听到他的回答,葛朝平立即在黑暗中翻白眼。

真是白问两次了。

***曙光刚露脸,葛朝平便懊恼地张开眼。

或许是太在意殷问*的存在,整夜下来他睡得并不好,一点也不安稳。并非睡在他怀里不舒服,只是他就是会意识到他的存在。

瞧,害他辗转反侧的罪魁祸首,倒是睡得很安稳。

葛朝平瞪着他搞去眼镜后,更显得年轻俊秀、简直像个孩子般的睡容,在几度不甘之后叹口气。殷问*没在半夜乘机偷袭他,或许就应该感激他才对。

近水楼台,不是柳下惠的都会把握。

担心一整晚,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也许是他太多虑了。

盯着殷问*沉睡中微抿的薄唇许久,他突然很好奇偷袭男人是什么感觉。对呀,他被他偷袭了好几次,总要知道他是什么感觉,不该老处于被动的一方。

“喂”葛朝平轻唤,试探他熟睡的程度。

发现殷问*毫无动静,他悄悄改变了彼此的姿势,改让他睡在自己的怀中,这样的改变让他感觉好多了。他突然发现,自己比较喜欢抱着人睡,而不是被抱着睡;如果殷问*下次还坚持要跟他睡的话,他必须坚持这一点,免得又一夜睡不好。

调整完彼此姿势,葛朝平才悄悄将唇复上他的。

几秒后,他得到了一个结论——主动的感觉果然比被动好。

难怪他一直觉得被殷问*偷袭很不舒服。

殷问*在他怀中动了动,吓得他以为他要醒了,但殷问*却只是将脸更埋进他胸口。葛朝平松了口气,感觉比较好了,索性闭上眼睡回笼觉。

闭上眼之后,葛朝平自然不会发现,怀中的人在几分钟后悄悄张开眼,嘴角隐隐勾起莫测高深的笑意。

***“朝平,你还在睡啊?”

大脚朝葛朝平的房门大脚一踹,葛朝凡带着妻女直闯而入,兴匆匆的声音却因为眼睛所看到的画面而顿消。他迟疑地走近床边,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老天他没眼花。

他亲爱的弟弟,真的和一个男人相拥而眠!?

刘若玉走到丈夫身边,呆滞的表情和丈夫如出一辙。一阵子没见,朝平竟然成了同性恋?更夸张的是,他们会不会太光明正大了?

任何人是同性恋,她都不会感到惊讶,但是朝平?

不懂爸妈为什么突然安静下来,四岁的葛香迫不及待要向最疼她的叔叔撒娇,小小的身躯在父母的瞠视下,慢慢爬上葛朝平的床,往床上的人扑上去。

“平叔叔,起来陪香香玩!”

胸口猛然受到冲击,殷问*从沉睡中惊醒,愕视着近在咫尺那张粉嫩的娃娃脸。发现小家伙露出疑惑的眼神,也知道认错了人,他稍微侧躺起身,忍不住伸出手拍拍陌生的小头颅,略带困意地打了个呵欠朝她笑道:“香香,我是华叔叔喔。”

“华叔叔?”葛香坐在床上,圆圆的大眼盯着眼前的陌生人。

被人一吵,葛朝平也跟着醒了。

搔搔头,张开惺忪的双眼,不知不觉睡着的他,爬坐起来想看发生了什么事。一看到坐在他和殷问*中间、小脸露出疑惑神色的葛香,他的睡意顿时消退。

一抬眼,不出所料,他看到兄嫂杵在床尾。

不过,他们讶异的视线,此刻都落在逗葛香玩的殷问*身上。

对看一眼,他们夫妻俩迟疑地问:“allen?”

***听见有人喊自己的英文名字,殷问*将视线从葛香身上转开,落在她的父母身上。乍然一看,他也觉得他们夫妻俩有点眼熟。

“你不记得我们了吗?”葛朝凡的声音开始兴奋起来。

脑中灵光一闪,殷问*霎时张大眼,不可思议地道:“danieljade?”

“哈!亏你还记得我们,要是不记得就宰了你!”兴奋的葛朝凡扑上床,当场和殷问*像久违的朋友般热烈拥抱。他像是忘了之前才看到的暧昧画面。

“呵呵,我怎么敢忘了两位长春藤名录上的大名人呢。”收敛起惊讶之后,殷问*只是一派优雅地笑。

他们两个人还是老样子,竟然都没什么变。

“是谁有名啊?我们两个的名气,加起来还不及某个人哩。”刘若玉失笑,不像丈夫送上狂喜的拥抱,但语气里也难掩高兴的音调。

葛香扑到葛朝平的怀里,张着大眼望着眼前奇怪的状况。

不知怎么的,葛朝平很不喜欢自己所见到的画面,很想将拥抱不放的两人拉开。那股不对劲的感觉,毫不犹豫在他心口泛开。

然而,他只是抱着葛香小小的身体,冷眼旁观他们的久别重逢。

“呵呵!”殷问*隔着葛朝凡的肩头,对着刘若玉直笑。

尽情拥抱之后,葛朝凡终于放开殷问*的身体,玩笑似的捶了下他的胸膛问:“死性不改呀你,别光笑了,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最重要的是,竟然还和他亲爱的弟弟抱在一起睡觉。

这家伙的坏习惯,从大学时代就没改过,老爱用笑脸敷衍人家。

“你家?”殷问*不由自主望向沉默的葛朝平。

“那是我弟。”葛朝凡很好心地提醒。

大学时代他和若玉就知道殷问*的性向,他和所有认识他的朋友一样,从来没有排斥过他。葛朝凡只是万万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和自己的弟弟在一起。

光看到他出现在台湾,葛朝凡就已经够惊讶了。

听见葛朝凡的话,殷问*的脸上闪过好几种神色。

“你们是旧识?”葛朝平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在美国我们念同一所大学,交情不深不浅刚好算朋友。”葛朝凡对弟弟的解释虽然简单,语气里可不把殷问*当普通朋友。学生时代被喻为少年天才的殷问*,在大学里可是不折不扣的风云人物,抢走他和妻子不少风采。

不打不相识,这大概是他们之间最好的写照。在不知道问*的性向之前,他曾误会问*要抢走若玉,害他差点一鼓作气上门单挑。

想起哥哥从高中时期就留美,葛朝平很轻易相信了他的话。

没再理会弟弟的疑问,葛朝凡当场转移目标,高兴地对殷问*道:“那么多年没见了,你快起床换衣服,我们找家餐馆去吃饭,顺便叙叙旧!”

“好。”殷问*笑笑,当真下床回房换衣服去。

“朝平,麻烦你替我们照顾香香。”瞧丈夫一脸狂热,刘若玉失笑不已,只好在离开前对小叔眨眨眼,将宝贝女儿留给他照料。

就这样,他们三个人高高兴兴相见欢,出门叙旧去了。

“平叔叔,陪香香玩。”葛香坐在他身上,开心地要求。她最喜欢朝平叔叔了,根本不在意爸妈将她留下来,只要有平叔叔陪她玩就好。

回了神,葛朝平感觉

突然有点芭乐起来。

08平成大学里,除了校长和学生会成员外,没有多少人知道殷问*住进葛家。所以当学生们发现葛朝平坐他的车上学时,不免又引起一阵喧哗猜臆。纵使葛朝平先下车,不等殷问*停妥就走开,但他们一起上学的事实依旧存在。

把车停进教职员车位之后,殷问*很快追上葛朝平。

“今天天气可真好。”并肩而行,殷问*突然在他身旁冒出一句。

侧头瞪他一眼,葛朝平露出狐疑的眼神,又瞥了天空一眼。最近的天气还不是差不多,并没有特别值得提起的大变化,有什么好说的。

“你在生什么气?”殷问*又突然问道。

“我没有生气。”脚步没有停下来过,葛朝平直视前方径自往前走,冷淡地道:“不过是在难得的礼拜天,当了一整天免费的保姆而已。让三个久未见面的老同学叙旧到半夜是功德一件,有啥好生气的。”

想到昨天,他们竟然近子夜才打道回府,将葛香丢给他一个人照顾,葛朝平那股芭乐的感觉就难以消退。一天下来,精力旺盛的葛香差点没把他给累翻,更让他心中认定的小天使,当场降级成为长尾巴的小恶魔。

倒霉的是,小恶魔喜欢黏叔叔,不喜欢黏奶奶。他就此有了体认,小孩没事拿来玩个几分钟就好,绝对不能相处一个钟头以上。

要是带两天孩子,难保他不会崩溃短寿。

所以了,经过这样筋疲力尽的假日,别想他有好脸色。

若非殷问*坚持,他根本不想坐他的车上学。

“原来你真的在生气我们昨天没带你一起去呀?”看样子,朝平昨天真的被小女娃累得很惨;莫怪他将睡着的葛香送进朝凡怀里后,就不发一语睡觉去。

“你们叙旧,我根本不想介入。”也无从介入。葛朝平在心底冷哼。

失笑于他别扭的态度,殷问*突然拉着他的手,迸出一句话:“你哥不反对我们在一起喔。”当然若玉也不反对,只是少不了消遣他一番。

当然了,那夫妻俩并没想到,朝平会和他在一起是迫于无奈。

并非他们以为的两情相悦。

“你和他们说了?”葛朝平颇为惊讶地顿住双脚。

“看到我们昨天早上相拥而眠的画面,你以为他们会怎么想?”现在的人不流行太迟钝,何况他们好几年前就知道他的性向。

葛朝平很想一拳揍在他的脸上,但意识到身边嘈杂的低语连连才没动手。

不想闹新闻,他索性丢下殷问*跨步离去。

***从教职员办公室走出来,葛朝平瞥见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考虑一会,他便跨步朝那熟悉也有点陌生的背影走去。之所以陌生,纯粹是因为那个走到那儿都引人注目的家伙,有着一身奇怪的打扮。

头戴鸭舌帽、镜片超厚的玻璃眼镜、有意掩饰身材的大外套。他那身打扮,跟鬼鬼祟祟的变态还真有几分雷同之处。

拜托,又没近视戴什么眼镜!?更别提现在根本还不到穿大外套的天气。还好最热的时候过去了,否则还真像个变态闯入校园。

他一样引学生注目,只是学生指指点点的眼神,绝对不同于以往对他的仰慕。

走到行动怪异的人后头,葛朝平冷不防地出声——“圣攸,你在玩北非谍影吗?”

没想到会被人认出来,邡圣攸整个人震了一下,差点没跳起来。惊惶转过身,他立即捂住葛朝平的嘴巴,猛力将他拉到一旁的角落。

瞻前顾后一番,邡圣攸小声地对他说:“嘘,别让别人知道是我啦!”

虽然还没有其他人认出是他,可是站在朝平身边要不受注目也难,很容易害他跟着暴露身份。讨厌哪!亏他花了一小时彻底改装,竟然还是被朝平认出来。

葛朝平点头当作同意,瞥视着他还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

发现葛朝平眯了眯眼,邡圣攸吐吐舌头,想起该还他新鲜空气,于是赶紧放下手。

重获发言权,葛朝平打量着他问:“你干嘛打扮得怪模怪样?”

“当然是想避人耳目,不想让人太注意我啊。”

邡圣攸送他一记白眼,小小声地说着,还是一直注意四周的动静。瞥见朝平眼底的疑惑,他才继续解释:“谁教我们学生会的成员都太有名了,学校里不管走到哪都有人认识,不这样打扮实在没办法避人视线。”

邡圣攸没有意识到,他之所以在平大有名,不单只是学生会的一份子。

“你这样更引人注目。”葛朝平中肯地评论。

若不是圣攸打扮成这副怪德行,他又怎会远远就发现他的存在?身为学校里的公众人物,他习惯了不太去注意周围的学生。

“你很讨人厌知不知道?”邡圣攸皱起眉,语气里有丝怨怼的意味。

扬起眉,葛朝平给了一个很干脆的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就更惹人厌了。”哼,没有自觉的人当然不可爱。

“圣攸,你在躲黎*吗?”似乎有此可能。

“为什么要?”换他疑惑了。

顿口气,葛朝平便老实地道:“我以为你们吵架了,所以你才”

“呸呸呸,我们感情好得很,才不会吵架哩!你别诅咒我们。”不等他把话说完,邡圣攸就立即反驳。脑中却突然闪过另一个念头,立即拉起他的手就朝戏剧社教室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咕哝:“对了,我一个人去不妥,你来陪我刚好。”

“去哪?”处于被动状态,葛朝平还是被他的蛮力拖着走。

虽然邡圣攸的个头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