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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不好,辅导员如果管得严,可能会记过。”

之前常明安和何慕在辅导员办公室的时候,他就留意到了,何慕对学校的处分还是很在意的,果不其然,何慕有些犹豫,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面仿佛在说,这可怎么办。

常明安竟有些坏心眼地觉得心里有点开心,仿佛当初把流浪猫带回来之后,见到她第一次朝自己“喵喵”叫着撒娇时的那种开心。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不如这样,我离学校不远有一栋公寓,我可以住那里,开车过来很近。我可以把这里楼上的教师宿舍借给你住。”

何慕一听,不由得狐疑地抬头看着常明安,眼珠子漆黑,紧紧盯着常明安,不知说什么好:“你、你……我……”

常明安知道他不是会轻易接受别人好意的性格,把心里早就编好的借口说出来:“你妈妈以前帮我过,很大的忙,她是个很好的人,我没想到还能遇到你。”

何慕还在犹豫:“你已经帮过我了。”

常明安忙说:“最后一次。”

何慕想了又想,咬了咬嘴唇又松开,最后问了一句:“她是个很好的人吗?”

常明安等了半天,没想到他居然问了这个,不由得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拉着他的行李箱就往楼道走,边走边说道:“是的,很好。”

常明安领着何慕上楼,一打开门,猫就嗲嗲地叫着蹭上来,先围着常明安的腿绕两圈,然后站在何慕前面,低头嗅了又嗅,确认没有危险之后,在何慕的鞋头上蹭了两下,留下自己的气味,大摇大摆地走开去。

何慕有些紧张,定定地站着等猫走开了才敢打量这间房子。

小而温馨,海蓝色的沙发看上去又大又软,饭桌上还放着颜色好看的餐垫,茶杯都是成套的,墙上钉了猫爬架,向阳处放了几盆长势喜人的多肉,还有绿油油的水生植物。比自己的老房子那儿大不了多少,但是舒适整洁程度成倍增加。

两个人脱了鞋子,换上拖鞋。

常明安带着他进了卧室,卧室里更舒服,暖色调的床单枕套,飘窗上放了软乎乎的靠枕,随手摆了几本书,床边还放了个懒人沙发,软团团的,夕阳照进来,让人只想躺下休息。

常明安说道:“床单枕套刚换过,如果你介意的话,衣柜最上面有新的可以换。”

何慕小声问道:“我能不能把衣服挂在你的衣柜,有几件衣服得挂着,不然会皱。”

常明安大方地拉开衣柜,把挂杆上几件衬衣和西装往旁边一拨,留出大片的位置来,边整理边说道:“你随意用,厨房也可以用。有问题打电话给我。”

何慕反而不好意思了,他想说,太麻烦了要不常明安睡卧室他睡沙发也是可以的,但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下了,还不如赶紧存点钱去附近租个单间,总不能一直住在别人的地盘里。

听见里头动静大,猫又慢悠悠地走进来了,尾巴勾着何慕的小腿,仰着头叫。

何慕第一次和小动物接触,有点不知所措。常明安笑着说:“你可以摸摸她。”

何慕闻言,蹲下去,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猫在他手上蹭了蹭,自动自觉露出下巴来,被挠得舒服了,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何慕揉了两下,眼睛都亮了,饶有兴趣地说道:“太可爱了,她叫什么?”

“叫……”常明安欲言又止。

何慕:“?”

“叫木木。”

何慕眨了眨眼,连忙收回手来,站起来:“什、什么……”

常明安把一个劲撒娇的猫抱起来,说道:“因为是树下面捡到的,所以叫‘木木’。”

何慕看着躺在常明安怀里嗲得无边无际的木木,耳朵根一阵热,心里暗骂一句,树下面捡的为什么不能叫“树树”。

第八章

在一所不熟悉的房子里面,何慕很不自在,两只手揣在卫衣前的兜里,十根手指偷偷地绞来绞去。他看着常明安在给花浇水,给猫添猫粮,杵着不知道做什么好,想坐在沙发上,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还在想着刚才常明安说的。

“你妈妈以前帮我过,很大的忙,她是个很好的人。”

这是真的吗。

关于母亲的记忆很模糊,自从记事开始,身边的人总是跟他说,他是个没妈的孩子,妈妈太狠心离他而去,在亲戚的只言片语中,他的妈妈行为不检,所以未婚先孕。母亲在他心目中只有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能够作为依据的,除了别人的话,就只剩下那留下的满满一箱子旗袍,还有那首童谣。

“小星星,亮晶晶,青石板上钉铜钉,小星星,亮晶晶,伊拉对侬眨眼睛……”

何慕不由得小声哼了出来,常明安在阳台上,夕阳打在他身上,晕出浅黄色的光边。嗲猫木木迈着猫步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在何慕脚边打了个转,一屁股坐在他脚背上,抬起头小声地叫。

何慕蹲下去,挠了挠木木的下巴,抬头看了常明安的背影一眼,小声地、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木木?”

猫歪着头看他,琥珀色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

常明安看出来何慕很不自在,于是他收拾完之后就说道:“我先走了,猫没办法马上挪走,麻烦你帮忙照料一下,给她添点食,清洁一下厕所,梳梳毛就可以了,麻烦你了。”

何慕心里面很喜欢这只小猫,面上还是很冷淡,说道:“不麻烦,谢谢你。”

常明安把备用钥匙留下,带上门离开了。

何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歇了会儿。他起身把阳台和卧室飘窗的窗帘都拉上,开了一盏小灯,屋子里立马被昏暗的灯光笼罩,让他安心了不少。他拉开自己的行李箱,翻出他藏在最底下的女式内裤和绸面的女式睡袍换上,头发扯散,披在肩上,赤裸的皮肤接触到柔滑的面料,凉得他打了个寒颤,但他完全放松下来了,脚步也变得轻捷起来。

他看着自己脚趾甲上有点褪色的甲油,把拖鞋踢到一边,赤着脚走在木地板上,坐在垫着茶几的毛绒地毯上,背靠着沙发,专心致志地给自己涂甲油,木木就在不远处趴着,尾巴一甩一甩。

一个一个指甲盖涂的满满的,何慕抱着膝盖,往脚趾甲上吹了吹气。他伸出手,朝趴在一边打盹的猫小声唤道:“木木……”

猫机警地睁开眼,抻着前腿伸了个懒腰,三两步蹦着过来,把脑袋蹭在何慕手心里。

“难不成真的叫‘木木’……”何慕自言自语道。

他看了看呼噜呼噜哼个不停的小猫,心想道,这个嗲精,肯定叫她什么都搭理。

到了睡觉的时间,何慕看了看常明安柔软的双人床,犹豫了一下,还是踮脚从衣柜顶拿了床新的被子,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