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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看不起他们这些个人了。

“不过,如果姜阁老不愿意帮这个忙的话……我这倒还有另外一条门路……”曹夫人轻轻拍了拍秦氏的手笑道,“这也是与妹妹投缘,我才与妹妹说这事,这吏部尚书可是我娘家的族兄弟……”

听话听音,秦氏一听就来了神,继续与曹夫人契阔了起来。

所以,当姜婉带着姜姝从小树林里出来时,秦氏还没有从曹夫人的山房里出来。

看着挑线裙摆上还带着干草和枯叶、发髻也有些松散的姜婉和姜姝,丁香、茉莉、珍珠、翡翠她们四个是又惊又喜。

喜的是四小姐和五小姐终于回来了,可惊的是她们两个怎么都会是这么一副狼狈模样?

“四小姐,你刚才和五小姐到底去哪了?”丁香的眼中噙着泪水,依旧心有余悸,因为跟丢了自家小姐,她们几个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被秦氏发现后将她们给发卖了。

“我们不过去后山逛了逛,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姜婉轻描淡写的说道,然后吩咐着她们几个赶紧去打水给她和姜姝进行梳洗。

待秦氏笑意盈盈跟着曹夫人从山房中出来时,姜婉和姜姝早已重新梳洗妥当。

曹夫人一见这二人,就笑着和秦氏说道:“姜太太的这两个女儿,真是让我越看越欢喜。”

说完就从手上摘下了两枚赤金戒指分别交给二人,并笑道:“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个送你们戴着玩。”

姜姝自然是满心欢喜地接了,而姜婉握着掌心中的那枚赤金戒指,竟然觉得有一些烫手。

和秦氏在护国寺道别后,曹夫人坐在走得四平八稳的翠盖珠缨八宝车里闭目养神。

这个姜家三太太看似明,其实却没有什么城府,不过跟她说了两句好似贴心的话,她便能与你掏心掏肺。而且她也看出来了,这个姜三太太在京城并没有什么人缘,虽然家里出了一个做阁老的二伯和一个太子良娣,然而这两人却好似并帮不上什么忙。门第虽不高,却又算得上是官宦人家,但又没有强大的家族做后盾,即便将来闹出点什么事来,恐怕能为他们出头的人也不多。

想着想着,曹夫人的嘴角就翘了起来,这样人家出来的闺女自是最好拿捏的,即便将来在夫家遇到了什么事,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和这样的人家结亲,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入夜,一番洗漱后,穿着件月白色竹节小袄的秦氏遣了身边服侍的人坐到了姜传忠的身边说起了此事。

“你是说刑部出了有个缺?”正拿着本闲书歪在炕头上的姜传忠坐了起来,奇道,“可我这昨天去探消息时,他们还跟我说没有空缺。”

“莫不是在敷衍你吧。”散了发髻的秦氏拿着一把牛角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自己的头发。

“应该不至于吧。”姜传忠皱起了眉头,他找的这个人是他的同年,要说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交情,只是他认为对方既然了他的钱,就应该是有把握能帮他把这事办好的。

但现在听秦氏这么一说,他的心下就多了几分不确定。

“你说……我们要不要走走永盛侯府的路子?”秦氏看着姜传忠,出主意道,“你找的那个人,就好像是个无底洞,这都几个月了,还没有一点准信,我们也不能就在这一颗树上吊死呀!”

姜传忠听着就有了些心动。

这可是正四品的刑部侍郎!

要知道有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没能跨过正四品这个坎。

“这永盛侯府的曹夫人怎么会突然跟你提起这事?一般的内宅妇人,谁又会去打探这些?”姜传忠放下手中的闲书,向秦氏倾身问道,“要知道一事托二主,可是最大的忌讳。”

秦氏又怎么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一事托二主,这要是办成了,算是谁的功劳?若是办不成,又更好互相推诿。

“这不是和曹夫人闲聊时聊到的嘛。”秦氏有点嗔怪的看了姜传忠一眼,然后悄声道,“我听说他们家想找个好人家的闺女做媳妇……”

“好人家?”姜传忠眉角一挑,“京城里那么达官贵人,难道他们就挑不到一户好人家?然后这好事偏偏就砸到了你的头上?”

“怎么就不能砸我头上?”秦氏不高兴的一瞪眼,洋洋自得的说道,“能砸我头上,也是我去争取的!别忘了你还有个在太子府里做良娣的女儿,能娶我们家的女儿,那就是和太子爷做连襟,等将来太子登了基,那可就算得上是皇亲国戚了!”

第40章谋缺

姜传忠看了眼如乡村妇人般满脸无知的秦氏,无奈的摇了摇头感叹:有些事永远和有些人说不通。

他从炕上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有点发皱的衣袍,提脚就往外间走去。

“你这是要去哪?”刚还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秦氏惊道。

“只不过是突然想起了盛哥儿,想去看看他。”姜传忠的脚步微顿,侧着头说道。

秦氏扭头看了看身后炕案上摆着的自鸣钟,这还是前几日姜托秦嬷嬷送来的舶来品,在京城里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这都已经二更天了,怕是已经睡下了。”

“没事,我刚还听到了他的读书声,我过去看看。”说完,姜传忠就走出了君雅堂正房,夹板门帘打在门框上噼啪作响。

听到了读书声?

秦氏狐疑的竖起了耳朵,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却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西厢房的梢间内,穿着一件素花小袄的赵素娘亲手给熟睡的儿子掖好了被子,当她持着油灯打着哈欠往自己的卧房走去时,刚帮她铺好被子的采青迎了出来,道:“姨娘,就歇下吗?”

赵素娘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油灯放到了炕几上,又从炕几上的针线篓子中拿起一只绣了一半的荷包道:“我再做会针线就睡,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采青笑着摇了摇头,坐到了赵素娘的对面,也从针线篓子中拿出了一块帕子,一边绣着一边和赵素娘笑着说道:“今天我去送绣活时,何婶子问我愿不愿意接绣喜帕的活,说他们给料和给针线,再给我一两银子一幅的工钱。”

“一两银子一幅?”赵素娘有点惊讶的看向采青。

“是啊,之前我们攒了三个月的绣活,也才换了二两银子,”采青叹道,“一个月绣上一幅喜帕的话,一年就能有十二两银子的益!”

十二两银子!赵素娘的心头为之一动。

“只是这喜帕又不比别的小物件,红彤彤的容易惹人注意,”赵素娘眉头微皱的摇了摇头,“这要是被太太发现了,又是个麻烦事。”

采青一想也是,她和姨娘两个每天起早贪黑的干绣活,不就是偷偷摸摸的想挣两个私房钱么。

一时间,主仆两人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