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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越捏起它。

红甲狼不满扭动,放下来呐……

赵大当家咬牙,“下次再来捣乱,便将你拿去喂蛊王!”

红甲狼晃晃触须,看上去真是……好无辜。

【第67章-貌似被调戏了啊】书呆子的功力不可小觑

由于先前穆家庄在进山剿匪之时,有不少百姓都听到了消息,所以这晌都在城中期盼,想着能有好消息传来。却没料到几天之后,官府竟然贴出榜文,说穆家庄与虎头帮早就互有牵连沆瀣一气,此番进山不是为了剿匪,而是为了商讨要如何才能敛财牟利不过最终两方却不知为何闹翻,现在穆万雷与穆万雄已经被虎头帮所杀,其余弟子也已被官府监,只等择日审问。

由于此等情节实在太过奇葩,所以在听城中的秀才先生念完榜文上的内容后,现场的百姓都觉得有些被震住,居然如此百转千回,简直比戏文里唱的还要复杂。

府衙之中,花棠正在用指尖挑起一些透明的药膏,轻轻涂在红甲狼的背壳上。

“左护法在做什么?”温柳年端着一碗鸡汤进来,不自觉便想起被虫子爬上手的触觉,于是又哆嗦了一下。

“配些药擦一擦。”花棠道,“这只红甲狼的种不错,若是好好照顾,将来会比宝石还要漂亮。”

红甲狼友好冲温柳年晃动了一下须须。

“它很喜欢被别人摸背。”花棠道,“大人若是有空,以后也可以多替它擦擦药。”

温柳年:……

其实我还是有些忙的。

卧房里头,赵越还在昏昏沉睡,梦里也不知梦到了些什么,眉头一直就未曾舒展。

温柳年用指尖轻轻按了按。

赵越猛然惊醒,撑着坐了起来。

“我吓到你了?”温柳年无辜看他。

“……没有。”赵越缓过神来,“方才做了个梦。”

“什么梦?”温柳年坐在床边。

赵越道,“噩梦。”

温柳年伸手捏住他的耳垂,使劲拽了拽。

“你做什么?”赵越不解。

“小时候我也经常做噩梦。”温柳年道,“娘亲便会替我拽耳朵,将梦魇赶出去。”

赵越道,“歪理。”

“管他是歪是正,总归信了也不会吃亏。”温柳年替他将软垫放好,又端过一边的鸡汤饭,一勺一勺喂过去。

赵越也未多想,张嘴便道,“我胳膊并未受伤。”

温柳年顿了顿,“那你自己吃。”

……

赵越开始相信了陆追的话。

自己似乎真的有些蠢。

“怎么了?”见他坐着不动,温柳年问。

赵越僵硬了一下,然后道,“全身突然有些酸软无力。”

温柳年关切,“可要叫左护法进来看看?”

赵越道,“还是先吃饭吧。”

温柳年“哦”了一下,而后便继续喂他吃饭。

陆追从窗外经过,然后“无意”往里扫了一眼,顿觉很是欣慰。

照着样子发展下去,应当很快就能成了啊。

果真进展喜人。

虽说手头上的事情不算少,不过温柳年还是在他床边坐了许久,直到看着人又吃了药睡下,方才回了府衙处理公务,一直熬到深夜才打着呵欠回去休息。

既然穆家兄弟已除,城外又有官军驻守,尚云泽与木青山也便难得回次家,躺在软乎乎的被窝之中,木青山整个人都要舒服到昏睡过去。

尚云泽在隔壁沐浴完,赤|裸着上身走进来,只穿了一条薄薄的里裤。

木青山一愣,然后皱眉,“做什么!”

尚云泽坐在床边道,“睡觉。”

“回你自己的房间。”木青山裹紧被子,赶人。

“不回。”尚云泽强行挤到他身边,“两个人睡暖和。”换做刚开始时,他还尚且有心情找找借口,现在日子久了,便是连借口都懒得找,将同榻而眠当成是最理所当然的事情。

木青山转身面对墙,“我要睡觉,你不准说话。”

尚云泽往过凑了凑,“要不要抱?”

“才不要!”木青山耳朵一红。

“确定?”尚云泽道,“很暖和哦。”

“暖和也不要。”木青山索性将脑袋也裹进被子。

尚云泽哭笑不得,“快些出来,该闷坏了。”

木青山愤愤想,不出来!

“在生气啊?”尚云泽将他拽出来。

“没有!”木青山拼命僵着身体!

“张叔只是在街上撞见,所以随口说两句,你还当真了。”尚云泽拉拉他的头发,“我若是想成亲,早就成了。”

“和我又没关系。”木青山低低嘟囔。

“小木头。”尚云泽又靠近了一些,“转过来。”

“不转。”木青山拒绝,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尚云泽又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木青山想也不想,道,“烂透了!”

尚云泽被噎了一下,这句话倒是说得铿锵有力。

木青山几乎要将他自己嵌到墙里去。

尚云泽很是头疼,只好将人强行拉出来。

木青山无端就有些烦躁,却又说不上是为了什么。

尚云泽拇指轻轻蹭过他的脸颊,“不喜欢就告诉我。”

“什么意思?”木青山抬头看他。

“你随时可以让我停下。”言毕,尚云泽凑近,轻轻吻住他的双唇。

……

严格来说,这其实并不算两人第一次亲热,因为先前在营帐外的时候,尚堡主便已经趁着他睡着之时,占了不少便宜回去。

但这次却不一样。

木青山有些错愕地睁大眼睛,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尚云泽有些受打击,就算不会沉迷其中,也不至于是这副见鬼的表情吧?

惩罚性在他下唇咬了一下,尚云泽总算舍得暂时将人放开,微微撑起身子看他。

然后木青山便从耳根开始,一路红到了前胸。

“喜不喜欢我这么做?”尚云泽问。

木青山侧过头,看墙壁。

“那就是默认了?”虽说心里早有预感,不过看他如此青涩的样子,语调还是不自觉便漫上笑意,

木青山蚊子叫,“不喜欢。”

“要不要做点更过分的事情?”尚云泽在他耳边低语。

木青山拼命躲,“不要!”

尚云泽将人抱到怀里,“小木头。”

“做什么?”木青山推他。

“我们成亲吧。”尚云泽握住他的手腕。

木青山:……

成亲?

“好不好?”尚云泽看着他。

木青山紧张咽了下口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嗯?”尚云泽显然没有就这么放过他的意思。

“为什么?”木青山总算说出一句话。

尚云泽被他气得想笑,“你说是为什么?”

木青山脸更烫,几乎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见他已经紧张到快要晕过去,尚云泽又有些不舍得,于是将人抱到怀里拍了拍,“别怕。”

“……真的要成亲吗?”半晌之后,木青山低声问。

尚云泽道,“自然是真的。”

“但你先前都没说过。”木青山道。

“现在说也不算晚。”尚云泽将他抱得更紧,“我喜欢你。”

“……”木青山沉默。

多少给点回应啊……尚云泽在心里叹气。

过了许久,木青山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将手臂环过他的腰。

尚堡主顿时神清气爽。

木青山往小缩了缩,闭上眼睛心狂跳。

怀里的身体单薄又瘦弱,尚云泽大手抚在他背上,心想以后不管怎么样也得喂胖一些,否则只怕自己还没吃饱,他就八成要晕过去。

夜风吹进窗户,一切都很是美好。

第二天一早,温柳年照旧端着肉汤过来,结果还未进小院,就见暗卫正在喜气洋洋数银票。

“大人早啊!”见到温柳年进来,众人纷纷热情打招呼,然后在他开口询问之前主动道,“是尚堡主在散财。”

“尚堡主要在城中发银子?”温柳年闻言意外,“先前没听他说起过啊。”

尚云泽从院内进来,表情略微僵了一下。

什么叫“要在城中发银子”?

“倒不是,只是给自己人沾沾喜气。”暗卫道,“尚堡主要与木师爷成亲了。”

“当真?”温柳年吃惊无比。

“咳咳。”尚云泽道,“日子还没定,说媒下聘,尚且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那可真是要贺喜了。”温柳年高兴道,“师爷呢?”

尚云泽道,“还在睡。”

暗卫啧啧。

还在睡。

“大当家知道此事吗?”温柳年问。

尚云泽摇头,“不知道。”

“知道了。”暗卫纠正。

尚云泽:……

但自己连赵越的面都没有见,怎么就知道了?

暗卫补充,“我们特意去告知了他与二当家。”

尚云泽抽了抽嘴角,“多谢。”居然还是特意告知?!

“应该的应该的。”暗卫将银票揣进怀里,“有喜事,自然大家都要沾一沾。

“我去看看大当家。”温柳年端着食盒进了卧房。

赵越刚刚洗漱完,正在背对着门换衣服,后背线条很是明厉。

温柳年淡定走进去,盯。

幸好赵越也早已习惯了他这番小流氓的做派,穿好衣服坐在桌边问,“什么汤,闻着好香。”

温柳年道,“牛鞭。”

赵越:……

什么?!

温柳年道,“据说很是滋补。”

赵越与他对视了片刻。

温柳年将碗递给他,“快些吃掉,不然要凉了。”

赵越咬牙,“我不需要吃这些东西。”

“炖都炖了,吃一吃也无妨。”温柳年道,“横竖都能滋补。”

赵越很想敲他的脑袋。

“大当家。”陆追带着一盒点心进来,“这是小五买给左护法的,顺便带给大人一份。”

“多谢。”温柳年赶忙站起来接住。

“什么味道?”陆追道,“汤?”

“我炖的。”温柳年道,“牛鞭。”

赵越:……

别人又没问,为何要说得如此详细?!

“牛鞭啊……”陆追眼中瞬间写满深意。

赵越心力交瘁。

“大人一片心意,大当家还冷着做什么。”陆追也跟着催促,“快些喝掉。”

再拖下去,指不定还有多少人能来,赵越心里憋屈,端起汤碗三两口吃得干干净净。

“这就对了。”温柳年很满意。

陆追心里则是充满同情,人都没吃到嘴里,倒是先补上了,半夜若是欲火焚身,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发泄。

真是想一想就很值得同情。

看着他喝完汤之后,温柳年又递过去一盘盘子和一碗稀饭,一边看他吃一边道,“方才我进来的时候,尚堡主说他要与木师爷成亲了。”

“我知道。”赵越点头。

“要准备贺礼吗?”温柳年问。

“自然。”赵越道,“等到成亲之日,送到腾云堡便好。”

“真好。”温柳年道,“没想到会这么快。”

“若是心意相通,迟一些早一些也没什么关系。”赵越道,“况且在外人眼中,两人的确是天造地设。”

温柳年“嗯”了一下,撑着腮帮子懒洋洋看着他吃饭。

“今日府衙内不忙?”赵越问。

“没什么事。”温柳年答。

“虎头帮呢?”赵越又问。

“暂时还没什么动静,不过城内百姓都在说,虎头帮帮主与穆家庄兄弟二人关系匪浅。”温柳年道,“还说他们有私情。”

赵越有些无力,“又是你写的?”

“才没有。”温柳年道,“是百姓自己想出来的,一传十十传百,情节自然会越来越猎奇,否则如何能叫谣言?”想了想又补充,“我只替你一人写故事。”

赵越哭笑不得道,“听这架势,我似乎还得谢你。”

“那是自然。”温柳年道,“我可是将你写成了天神,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想当年即便是追影宫沈公子,也只是被写成了圆尾巴的小妖,和神仙尚且有颇大一段距离!

赵越好笑,用手背拍拍他的脸。

温柳年张嘴。

赵越:……

温柳年无辜道,“不是要分我吃包子啊?”

赵越将手里的半个包子又递了过去。

温柳年低头咬了一口,“还挺甜。”

赵越将剩下的包子吃掉,又想了想他方才说的话,总觉得自己似乎……被调戏了?

【第68章-赵大当家很焦虑】说不定大人觉得你不行

两人一道吃完早饭后,温柳年便回了府衙。片刻之后陆追过来,手里端着一个白瓷小盅。

“又是药?”赵越问。

“不是。”陆追将小瓷盅放在桌上,“问左护法要了些清凉的药物,煮了个甜品出来。”

赵越疑惑,“清凉的药物?”

陆追意有所指道,“得大当家半夜焦躁难安,孤枕辗转。”

赵越:……

陆追继续道,“所以还是清一清的好。”

赵越头疼欲裂,先是滋补又是泻火,长此以往,总觉得自己迟早都要走火入魔啊……

看着他吃完清凉汤后,陆追道,“大当家可曾想过,为何大人会送一碗牛鞭汤过来?”

赵越道,“因为滋补。”

陆追道,“滋补之物有很多。”

赵越沉默了一下,“据说是厨子在买牛肉之时,老板顺便送了根牛鞭,总不能丢掉。”毕竟书呆子那般清廉,也没多少银子。

陆追继续道,“这玩意每头牛就一个,价格不便宜。”毕竟还是有不少男子需要的。

赵越眉头跳动。

陆追道,“所以大人八成是故意的。”

赵越顿时略狂躁,“为何要故意送我这个?!”

陆追道,“为了滋补。”

赵越:……

这句话听上去似乎有些耳熟。

陆追道,“千万莫要是大人觉得大当家不行。”

赵越瞪大眼睛,不行?

陆追表情很有深意,端着小汤盅出了卧房,留下赵越一个人来回暴走,很想掀桌。

居然觉得自己不行?!

想起那张笑眯眯的脸,赵越这回不仅心里痒痒,连带着牙也开始痒痒,甚至很想将人拎着耳朵揪过来,好好证明给他看自己到底有多行。

这书呆子,忒能气人!

隔壁府衙内,温柳年正在一边吃小麻花,一边翻看各地报上来的民生政绩。

红甲狼趴在一边的砚台边上,正在一圈圈跑着玩。由于被花棠擦了药膏又熏了香,所以又光亮又香喷喷,倒也煞是好看。

看到一处有问题的地方,温柳年微微皱眉,拿起毛笔想圈出来,却一个没留意,将红甲狼戳进了墨盒里。

“啊呀。”温柳年被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害怕,赶忙将它捏出来。

红甲狼惊魂未定,整只虫都黑乎乎。

戳进去了呐!

温柳年赶忙倒了一茶杯清水,小心翼翼替它冲了冲。

脑袋上的墨汁倒是很快就被洗掉,但是光亮的背甲上却留了几块黑斑,像一只……大瓢虫。

温柳年倒吸一口冷气,完了完了,染色了?!

红甲狼被水浇得湿漉漉,略郁闷,于是爬下桌子想去找花棠。

“回来!”温柳年将它压住。

红甲狼拧来扭去挣扎。

温柳年又用手指搓了搓它的背甲。

还是一只瓢虫!

这个……温大人冷静了一下,抄起红甲狼就往花棠的住处跑。

“有没有好一点?”赵五在她背上轻拍,眉间难掩担忧。

“嗯。”花棠喝了口水,“没事,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

“左护法。”温柳年冲进来,连门都没有敲,可见当真很是着急。

“出了什么事?”花棠站起来,“是不是大当家不舒服?”

“不是他,是红甲狼。”温柳年将小木匣放在桌上,“有什么办法能洗干净?”

“洗干净?”花棠打开盖子看了一眼,然后也被惊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红甲狼从盒子里爬出来,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花虫,还在愉快晃须须。

温柳年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不应该啊,怎么会掉进墨汁就染色?”花棠捏起红甲狼仔细看了眼,觉得……还真是染进去的。

赵五皱眉,“似乎斑点在动。”

温柳年与花棠又凑近了些,就见那些黑色……或者说是深色的墨渍,似乎的确在微微扭动。

花棠将红甲狼放在桌上,转身从屋内拿出青头蛊王,放在了它旁边。蛊王先前在昏昏沉睡,不过片刻后便开始爬动,蹲在红甲狼身边发出嗡嗡声响。

然后就见那些黑色斑点又重新游动起来,只不过这次速度更快,而且逐渐脱离了红甲狼的身体,变成了一条条蛛丝般的细线,向着蛊王游过去。

红甲狼倒是丝毫不适都没有,还在趴着发呆。

青头蛊王将那些蛛丝般的东西吃干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钻回盒子,而是又爬向温柳年。

温柳年冷静后退三步。

若说红甲狼还能勉强与红宝石和螃蟹搭上关系,那么这只胖乎乎的青虫,可就真的是只虫了,完全没有联想余地。

花棠脸色一变,“大人也碰到了墨汁?”

“自然。”温柳年点头,“我把它捏出来的。”

花棠问,“哪只手?”

温柳年举起右手。

“墨汁里应当有蛊虫,得罪了。”花棠以手为刀,干脆利落将温柳年劈晕了过去。

尚云泽恰好与木青山从院外进来,见状都被吓了一跳,“出了什么事?”

赵五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居然有这种事?”木青山担忧道,“那大人不会有事吧?”

“处理好了便会没事。”花棠让温柳年坐在靠椅上,自己从药箱中拿出一把刀。

木青山脸色一白,“该不会是要剁手吧?”

尚云泽拍拍他的脑袋。

木青山识趣闭嘴,继续担心万分看着温柳年。

花棠在他的中指上割了道口子,将血挤出来一些,而后又将蛊王放在上面。

木青山看着就觉得后背发麻怪不得要将大人打晕,否则被一只如此硕大的胖虫趴在手指上吸血,他大概这辈子都会有阴影。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工夫,青头蛊王又开始嗡嗡叫,没多久便从伤口里出来了三四条蛛丝虫,被吞了个干干净净。

“没了吧?”木青山问。

“应当是没了,否则蛊王也不会安静下来。”花棠道,“即便是还有剩下的,也都是未长大的幼虫,这些天让厨房多做些辛辣之物,多吃几顿便会没事。”

“到底是什么玩意?”尚云泽皱眉,“看着心里发怵。”

“叫蚕丝蛊。”花棠道,“遇到寄主便会迅速钻进体内,三五个月便能长大。”

“用来将人变成傀儡?”尚云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