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3 章(1 / 1)

徐忧走后,紫骍来了,青骓连忙把她拉到一边:“皇上睡着了,有什么事?”

“孔德一案,两个重要的人证都不见了。”

青骓心里一惊:“两个都不见了?”

“是啊,两人说是要去集市,结果都是一夜未归,今早也不见踪迹。”

“找了吗?”

“正在找,怕是历城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得禀告皇上尽快审理此案,越拖对我们越不利。”

青骓想了想,对她言道:“孔德一案皇上是想要旁听的,人证不见了要如何审理?即刻回去加派人手务必要把二人找到,找到后严加保护,千万不能给那些人可乘之机,此案恐怕要牵涉出难以想象的人来啊。”

“我毕竟人手有限,刑司的人又都在天牢里看守孔德二人,可否把皇家侍卫队抽调一些出去——”

“不可!”青骓断然拒绝:“皇家侍卫队只负责守卫皇宫,若是皇上醒了,我会立刻向她禀告此事,请旨让历城将军协助你寻找和保护人证,现在你派人速速去打探消息,若是实力不济就不要硬拼,一切等皇上醒来再说。”

“可我怕她们二人会有危险,不如现在就让历城将军帮忙——”

“你难道忘了吗,历城将军只听皇上一人调动,若是我们去请她帮忙,她帮了事后皇上会在心里猜忌她擅用兵权,她不帮皇上又会怨她无所事事,这一切只会陷她于两难,还不如干脆不去找她为好。”

“没那么严重吧,我们也是为了案子。”紫骍摸了摸秃笔:“皇上还小,该是不会有猜忌之心的。”

“孔德那些人,就是因为把皇上当成了孩子,所以才会有今日的,而相对的,我们手握重权的几个人,日后万事都需小心再小心,皇上她毕竟是皇上。”

听到这话,紫骍赞同的点头:“知道了,我先告退了。”

等她走后,青骓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见没人来便走进了里间,代蓁睡得很熟,也很香甜,青骓就这么看着,渐渐地入了神。

十年了,与这个孩子结缘,已经十年了,直到今日,自己依旧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切竟是真的,自少年离家逃荒,一个人漂泊到水城,与其他十一个姐妹一起结拜,立下共同的志向替天行道,于是有了个响亮的名字水城十二寇,灭贪官抢豪绅退官兵受招安,十二寇变成了十二侍卫,被派去保护当时的神医萧九曲与她的家仆萧知秋,一过就是四年,再后来一直派杀手暗杀萧九曲的毒门一夕之间被灭门,自己这十二个人又被派去暗杀反叛朝廷的大将军高仪之女高满歌,高满歌逃出凉城,在沙漠上垂死挣扎,正要了结她的性命,沙漠深处的戈林军队来到了眼前,于是便全部提起了兵器,欲要在那沙漠杀个痛快。

那一战的确痛快,即使那时死了也觉够本了,最终力竭被戈林人活捉,那女王日日派人劝降,水城十二寇虽名头不大,却也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戈林女王的耐心真是十足手段也卑鄙,排名老三的音室心被她蛊惑,成为了她的女人,两年后,却传来了老三的死讯,仔细想一想,老三擅易容之术,却一向体弱多病,自是无法习惯沙漠的生活的,只是不知她死时是否后悔曾经委身于那个蛇蝎女人。

算一算,被那女人足足关了八年,尔后被当时含冤流落戈林立志回来报仇的楚誉劝服,她许诺终有一日会让自己这十一个姐妹成为历城权力巅峰上的人,十一人于是成为了她的侍卫,也有了十一个新的名字,青骓惊帆晨凫紫骍飞翩绝影蹑景如意胭脂流星和踏雪。

她许诺后的第五个年头,带着十一人和戈林的军队回到了历城,进入历城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很激动,终于回来了,被关在铁笼子里整整八年,在戈林筹备五年,渴望了十三年的乡音在梦里梦到过无数次的场景,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跟着楚誉向前冲,冲到皇宫深处,她日思夜想的人与萧九曲却已经服下了毒药,把那人送到雪城冰室,抓来萧知秋为其诊治,历城的所有人都相信,神医萧九曲不会说谎,所以所有人也都相信,跟随她多年的家仆也同样不会说谎,可是谁都没想到,萧知秋她偏偏说了谎,说会治好那人,最后却使诈离开,与她一同离开的,还有她用医术帮萧九曲生下来的孩子,那个孩子的母亲,也同样就是代蓁的母亲,叶落怀。

叶落怀,一个在十年前小孩子听了都会哇哇大哭的名字,让所有人记住她的名字不是因为她是女儿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皇夫摄政与皇父摄政,而是因为她的残暴狠毒六亲不认,可她,却是那段时间里当之无愧的主角,一直到楚誉回来。

楚誉回来,是为复仇,仇恨在她的心里积压太久,她是个谋士,女儿国历史上千年未出的绝顶谋士,叶落怀以一个商人身份能有那样的地位,有三成靠天三成靠自己又四成靠她楚誉,楚誉能看透所有人的心思,能算出所有人的下一步棋,却偏偏看不出叶落怀是什么样的人,楚誉从没有说过她与叶落怀之间的事情,所以自己也无从知道,只知道,她深爱着那人,而那人,心里却只有一个人,琼华殿里满满的画像都是代蓁的娘亲现在流落民间的孝温恭帝代君撷,孝温恭帝和那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使得孝温恭帝在皇室发布皇父摄政生死未明的情况下,依旧不回宫?自己一直想知道,可却什么都无从知晓。

也许,属于皇室的人,终究会回来,而不属于皇室的人,便只能离去。

想到这里,青骓忍不住唏嘘,那段时间对于历朝来说,也许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对于自己这十一个姐妹,却是最佳的机会,本是被人唾弃的叛军,却在转瞬成为了救驾有功的统领,这一切,就如做梦一般不真实,楚誉兑现了她的承诺,自己真的站在了权力的巅峰,即使是当朝帝师,对自己依旧要礼让三分,即使尊贵如皇上,也依旧对自己有些依恋,也许是自己没有孩子的缘故吧,对这个孩子,总有一种类似于母亲的关爱,可是从今往后,自己便要掩藏起这份感情,把保护她当做职责来看待了吗?

青骓伸出手,把被子掖好,也正在此时,黎小静端着药走了进来,轻声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睡的正香。”青骓小声回道:“我看还是等一会儿再喝吧。”

“可是这药——”

“凉了再热,皇上被那女人折腾的不轻,怕是以后都不好过了。”

黎小静把药放下,打了个手势,于是青骓随她一起来到了外间,只见黎小静脸带愠色:“昨日走时我不是交待过你要好好看着皇上和那个女人的吗?明知道那女人是青楼出身,只会些狐媚之术,皇上听不得软话,肯定一夜都不得空。”

“我倒是也想,只是到地方后皇上非要我去刑部大牢看看孔德和孔于思母女,等我回来她们二人早已安寝了,我又哪里能去打扰。”青骓委屈的耷拉着脑袋。

“总之,就是你的不对!”黎小静气的鼓起了嘴:“以后不能让皇上再出宫去会那个女人了,我听说青楼的女人个个都会那种吸掉别人精气的邪术,你小心皇上被她吸光了。”

“说什么呢口无遮拦的,脚长在皇上身上,她想去,难道我还能拦着吗?再说了,这种事对皇上也没什么坏处——”

“谁说没有坏处,皇上一点精神都没有,都是被那女人给吸走了!”

青骓看她义愤填膺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想黎小静十三岁进宫侍候皇上,今年虽已是三十三岁,却因为一直在皇上身边,所以对于那种事知之甚少,自己也不好跟她多说太多,只好摆摆手:“跟你没法说。”

“你今天一定要说——”黎小静连忙拉住她的手:“不说不准走。”

青骓只好站住,无奈的看着她:“这种事,你要我怎么说?”

“哪种事?究竟是什么事?”黎小静继续追问。

“就是——”青骓猛然抱住了她,手指隔着衣服娴熟的抚摸她的身体,尔后更是揉捏起了她的胸部,黎小静只觉身体一阵阵的战栗,一丝力气都没有,直到青骓解开了她的衣带,她终于害怕的叫出声来,青骓被叫声唤回了理智,连忙推开她,不期然脸上被她袭中,顿觉火辣辣的疼,正欲与她理论,抬眼却见黎小静双眼里积满了泪,话还没出口黎小静便匆忙跑了出去,青骓连忙转身,黎小静已跑远了。

抬手摸摸被打的脸,青骓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刚刚摸的兴起,竟是把她当成了青楼的女人们,这里是宝菡宫啊,幸亏所有的侍女侍卫都被叫了出去,否则被人看见了便是亵渎皇室的罪过了,青骓笑笑,随手拉开帘子正要进里间,却在拉开的那一瞬间,看到代蓁正极其愤怒的看着她,印象中,代蓁从未如此愤怒过,青骓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刚刚,代蓁便隐藏在帘后,看去了自己调戏黎小静的全部?想到这里,她连忙跪下:“皇上,臣只是只是被她逼问的紧了所以才所以才——”

这件事可大可小,被发现之后连昔日以冷静著称的十二寇头领青骓都不由得慌乱起来,但是即使真的说出来,固然是黎小静胡闹在先,自己确实也做了多余的事情:“是她一直问臣那种事是什么事,所以——”

“所以你便用你的手来告诉她?”代蓁愤怒的把她踢翻在地:“你不是不知道她是我的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你又怎能忘记我就睡在里间,就算如此,你依旧胆大妄为,就在这堂堂的宝菡宫正殿,轻薄于她!”

“臣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一时起了玩心,皇上恕罪——”在战场上杀过无数人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青骓被根本没有多少力气的代蓁踩在脚下,却丝毫不敢反抗,这便是威慑便是皇权,是令无数人害怕的至高无上的权力亦是无数人都梦寐以求的地位。

“来人,来人——”代蓁大叫着唤来了侍卫,她指着青骓:“把她关进天牢,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许见她!”

“皇上息怒。”看到统领惹怒了皇上,侍卫连忙跪下求情,这让代蓁怒气更甚:“朕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难道想抗旨不成?快拉下去!”

侍卫们见她脸色不善,只好把青骓拉了出去,代蓁很清楚自己的心,并不是像在卯城她对楚夕所说的那样,黎小静想要离开便随时可以离开,她对于黎小静,占有的心思更加多些,因为黎小静从小就在她的身边,对她悉心照料无微不至,可以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到黎小静这样,所以她不希望黎小静有一日会如她的双亲那样离开她,要成为别人的女人更不行,所以青骓的行为就如玷污了她的珍玩一般,是她决不能原谅的。

正在她要去找黎小静的时候,一个侍女慌慌张张的跑来:“皇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黎姐姐她跳湖了!”

“什么?”这消息让代蓁身子一晃,连忙往御花园跑去,这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四五岁的时候,总是跌跌撞撞的四处寻她,生怕她突然不见,默默在心里祈祷,小静,不要离开不要丢下朕朕不想变成一个人,朕还要吃你做的点心,朕还要与你一起微服私访,朕是皇帝,没有朕的允许,你怎能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无节操的收后宫的后果就是,文会越来越长剧情会越来越复杂脑子就会越来越不够用,节制,嗯,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