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4 章(1 / 1)

代蓁跑到御花园,黎小静已经被侍卫救上了岸,代蓁连忙跑上前去,扶起黎小静:“小静,小静,你怎么样?”黎小静睁开眼,只是泪眼汪汪的说了句‘皇上’便昏死过去,代蓁连忙冲着旁边的侍卫喊道:“快宣太医!”

黎小静房里,太医诊完脉:“嬷嬷只是受了些惊吓,无碍的。”

听到她的话,代蓁总算放下心来,太医走后,一个侍卫走了进来:“皇上,统领有事情要禀告皇上?”

“何事?”

“统领说,早上紫骍大人来报,孔德一案的两个重要人证都不见了。”

“什么?”代蓁被惊的拍桌而起:“两个都不见了?”

“是的。”

“这个紫骍是怎么办事的,居然把两个人都给朕弄丢了——”等等,代蓁突然间想起,昨晚似乎是她吩咐暗卫把楚夕给关进柴房的,那么,就是只有乔云一个人不知去向了,选才时就已经选中乔云日后做自己的左膀右臂,卯城一案更是体现了她耿直无私的性格,这样的人才,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可是,要怎么办才好呢?

代蓁急的在房内走来走去,可是她越急便越是想不出办法来,越想不出办法就越着急,便只好吩咐侍卫道:“速速把青骓带到承乾殿。”

“是。”听到命令,侍卫连忙去天牢传讯,代蓁走到门口,冲着侍立的侍女说道:“好好照顾小静,若她再有什么事,朕唯你等是问。”

“奴婢遵命。”

青骓刚进天牢还没把床榻暖热就又被提了出来,跪在承乾殿,忐忑的看着地毯:“罪臣参见皇上。”

“为什么不早告诉朕人证不见了?”代蓁走到她面前蹲□,拉住她脖间衣领强迫她抬起头来:“朕不是告诉过你,这个案子朕要亲审吗?为什么不派人保护人证,现在人证不见了你要朕怎么审?”

“臣也没想到紫骍会疏忽,都是臣的错,但请皇上允臣将功折罪,臣一定会把人证找回来的,一定会——”

“一日。”代蓁丢了手,从柜子里拿出金牌递给她:“历城所有大臣将军皆听你调遣,明日辰时之前,朕要见到乔云,朕要活的,若她死了,连着这次的事,朕一起清算!”

“臣领旨。”青骓接过金牌:“臣一定不让皇上失望。”

青骓出宫后不久,代蓁去看了看黎小静,便也乔装出了宫,与此同时,徐忧也从家里走出,来到了司户令方晨的府邸,方晨正好在家,屏退了左右,关闭好了门窗,门外的人只见里面人影幢幢,却无从知道里面的两人正在讨论什么。

此刻的徐忧无法掩饰内心的愤怒,她指着方晨言道:“人证不见了,是不是你做的?”

“我不明白母亲大人是什么意思。”方晨把玩着手中的小玩意,泰然的坐在椅子上,往日见到徐忧就毕恭毕敬的态度浑然不见。

“收手吧,人证根本不知道你,你抓她们也无济于事啊。”

“没有人证,案件就无法审理,怎么就无济于事了?”方晨笑了笑:“不过母亲大人着实可笑,这件事跟我毫无干系,人证不见了,该去找保护不力的十城巡抚紫骍,找我做什么呢?”

“是你怕孔德被定罪最终咬出你来,所以要杀人证灭口,可是你应该知道,人证不见了,还有物证,你终究是逃不掉的。”徐忧此刻痛心疾首,她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女婿,恨自己先前有眼无珠,怎会被这样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蒙骗,把自己唯一的爱女嫁给她,最终也葬送了女儿的后半生。

徐忧的话却让本来平静的方晨激动起来,她站起身,一字一顿的冲徐忧说道:“没有试过,母亲大人怎知我逃不掉呢?若不是母亲大人见死不救,我又怎会走这一步,这都是母亲大人害的。”

“是你自己的私心害了你,与我有什么关系?”

“私心?哈哈哈——”方晨的脸因为大笑而扭曲,笑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停下,在徐忧的不解下,继续说道:“谁没有私心?这个世上有哪个人敢说自己没有一点私心?母亲大人把女儿嫁给我,也是存着私心的吧?我年少中榜,又通人情,母亲大人几次三番叫我入府,不是为了点播,而是为了让我看见媛儿,酒席间频频夸奖她,就算是傻子也能懂得你的意思,是的,我当初确实喜欢上了她,但是自从娶了她之后,便总是需要面对同僚的人前恭维人后嘲笑,说我全是靠着帝师的提携全是靠着妻子乃是皇帝伴读的荣耀才得以升官的,我被这样的言语压了十多年,是,我承认确实是因为我娶了媛儿而令皇上对我另眼相看,可是就算不娶媛儿,凭我的能力,这个位置迟早也是我的,无非因为你们的关系早了几年而已,便让她们嘲笑我看不起我。”

说到这里,方晨流出了泪,她仰起头,继续说道:“母亲大人你知道吗?早些年,我在朝中是个异类,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即使是公事,也全都是冷冰冰的,突然有一天,一个同僚找到了我,请我喝酒,那一天我们喝了个大醉,很多年了,我从没有那样快活过,后来,她又拉了很多同僚一起喝酒,通过她,我认识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孔德的干女儿孔于思,我抛弃了我一直秉承的做官的原则,因为那样太累,老师你知道吗?你活的太累太压抑了,朝中有很多人都贪,只是老师你不知道而已,我们做官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自己活的更加快乐一些吗——”

“不是的!”徐忧有些动容,她走前几步扶住方晨的肩膀:“方晨啊,我记得我第一次叫你来徐府,说过一番话,我说天下为公,我们做官,不是为了自己享受,而是为了天下百姓。你吃饭的时候要记得,我历朝有半数以上的百姓吃不上这顿饭,在饿着肚子;你睡觉的时候也该想到,我历朝也有半数以上的百姓居无定所,苦于遮雨之棚;你坐轿子的时候要记得,在我历朝同样有半数以上的百姓即使是用跑的,恐怕也跑不来她的下一顿饭;天晴的时候要想起有些地方旱了,下雨的时候有些地方会出现涝灾。我们要做的便是这些事,让她们不再挨饿,让她们有个地方可以遮风挡雨,让这个国家富强,富强了就不会再有战争,不会有战争,百姓就少受点苦,即使有战争,我们的国家也会胜利,不会出现如‘正和之变’那样的惨剧,这是我们的责任,是我们做官的人应该做的事情,自始自终,你都不该抛弃你的责任,而沉溺于个人享乐之中。早些年她们不敢与你亲近,不是因为看不起你嘲笑你,而是因为怕你,怕与你亲近了你会发现她们的龌龊事,后来她们突然间亲近你,便是想拉你下水,她们能做到的事情不会找你,若是找你,则必然是因为她们做不到,而入了她们瓮的你,才真正的被她们当做小丑般看不起啊。”

方晨瘫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没有时间了,告诉我,人证在哪里?”

“哈哈——”方晨再次大笑,却因为带了哭腔而显得悲戚:“那个人虽然残暴,看人却是极准的,母亲大人不愧是帝师,也确实是帝师的不二人选,可是母亲大人,你的这些话也许只有我媛儿和瑶儿会相信是出自真心,你的学生,她不一定会相信你,而你所一直为之着想的天下百姓,也不一定会相信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晨点了点头,宛如发现了有趣的事情:“我们打个赌如何?赌注是你我的性命。”

“究竟是什么意思?”

“人证在东山上。”方晨盯着她:“去晚了可能就会没命了哦。”

听到这话,徐忧立刻转身而去,一路上她都在思考方晨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可是却摸不到半点头绪。

她走后,方晨打开门唤来管家:“刑部大牢现在如何?”

“派出了一大半的人去寻找人证,所以守卫松懈。”

“哼,”方晨冷笑道:“孔德不足为虑,孔于思武艺高强,派她最可能没有戒心的人,事成之后,那个人也不能留活口。”

“是。”管家点头,转身去了。

方晨继续把玩着手中的小玩意:“抓人证确实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我要活命,自然只有杀了孔于思与她的同党这一条路,小皇帝你没想到吧?这是一招声东击西之计,我方晨,是不会轻易就范的!”

代蓁出宫后立刻到了养着卞氏玉的别苑,赶到柴房把楚夕身上的绳索解开:“你走吧,但是昨日的事情,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亦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和玉儿的行踪。”

楚夕站起身抖抖被勒的酸疼的手臂,看到敞开的门与代蓁迫切希望她走的目光,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想抓就抓,想放就放,看我好欺负是不是?我还偏不走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都已经不计较你出言不逊了,你还想怎么样?”

楚夕头一扭:“向我道歉,并保证以后也不不许提起这次的事情。”

“道歉是不可能的。”

“那我就不走了。”楚夕摸了摸肚子,脸上满是委屈:“快点给我弄点饭菜来,从昨晚开始就没吃东西,这样下去是会饿死人的,你也不希望哪一日你打开门看到的是一具尸体吧。”

“我倒是希望你尽早变成尸体才好。”代蓁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不想走你就呆着吧,不过我听到消息,说乔云失踪了——”

“什么?失踪了?什么时候失踪的?在哪里失踪的?谁搞的鬼?现在怎么样?”楚夕像箭一样拦在代蓁面前:“快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到消息而已,听说现在为了找她,历城被那群官兵翻了个遍,也不知道现在找到没有。”

“我马上就去找她,可不能有事啊,千万不能有事啊——”话音犹在,人已是走出老远。

“唉等等我——”代蓁连忙追上前去:“我也去。”

作者有话要说:还好剧情拐回来了,以后坚决不能再跑偏了,不然会很难办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