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转折(1 / 1)

性是男孩成长为男人的第一步,处男的骨子里永远藏着幼稚因子,不经原始本能的洗礼,别指望真正成熟起来。叶环以其孜孜不倦的学习精神完美跨过这道关口。

文渊传教各类性技巧,当然是针对自己的性技巧,生理表现体位姿态活塞频率种种,特别是活塞频率,什么样的节奏什么样的力度最能把自己送入高/潮。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做/爱不是拿出自力更生的劲头埋头苦干,虽说体能是基础,但缺少相宜的性技巧辅助,干几个小时都不见得令人满意。

叶环的床上天赋远不能和文渊相提并论,既不善于挖掘总结,又不精于**和心理暗示,可架不住文渊把自己研究得太透,兜箱底儿的货都倒出来了,再配合实战演练,夜以继日勤能补拙,很快脱胎为文爷克星。

文渊作茧自缚,不知是欢喜还是苦恼。他的身体素质其实不在叶环之下,只是体能稍欠,作为被动一方,多多少少可以省一些力,两人理当棋逢对手才是。奈何后/庭敏感度太高,高/潮来得既快且猛,次数又多,消耗巨大,以至于完全不是对手,战一次败一次,每次做完,屁股便如那修罗场,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尤为可恶的是,叶环掌握了一招杀手锏——屁股朝天爆/操骚菊式,专用以插射他。文渊起先又爱又怕,前后一起喷发,可谓最极致的享受,可遇不可求,然而随着叶环功力日深,熟能生巧,渐渐只剩怕了,身心俱崩生死不明的滋味委实苦不堪言。

叶环仗着这记绝招,下克上,弱胜强,一跃而为一家之主,不但在床上行使主宰权,生活事务上也集权于一身,文渊想不听话都不行,自此走下神坛,甘为老公从属。

叶小爷意气风发,年三十这天,驾车载文渊回南京。他的车技练得颇为纯熟,驾照却尚未拿到手,无证驾驶也就算了,只要不出事,不踩狗屎运,交警找不上门,偏偏热衷于开快车,油门一踩,奔驰小跑直如一道黄色闪电。文渊提心吊胆,脸都白了。

“乖老婆,别怕,爷跟苏启学车那会儿,常上高速飙车。”叶环好整以暇,捏住文渊下巴,拨转过来朝向自己,噘嘴飞吻,“真美,爷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便是讨了你这个大美人做老婆。”

文渊满面怨怼,说道:“矫枉过正,男子气不是匪气!”

“管他什么气,你喜欢就行。”叶环吹着口哨,吊吊地斜他,“喜欢吗?”

文渊忍笑,说道:“不喜欢,像个小流氓!”

叶环挑眉,淡淡道:“屁股朝天爆/操……”

“喜欢!”文渊大叫,“以后不许提那九个字。”

叶环哈哈大笑。上午十点,放缓车速驶入南京中山门,驱车至中央饭店停下。文渊纳闷,到这儿来干嘛。

“下车,宝贝儿,”叶环招呼道,“爷想操/你的骚屁/眼!”

文渊脸都绿了,越来越无法无天,真把爷当性玩物了啊!

可是,为什么隐隐有一丝窃喜?

洞洞好痒……

两人颠鸾倒凤,文渊浪得昏天黑地,肠液流了一大滩,在床单上画下一幅大大的世界地图。临走前,别别扭扭问叶环:“服务员看到会怎么想?”

叶环傲然道:“年下攻才是王道。”

文渊给他一拳,哼道:“兴许人家认为是你流出来的呢。”

刚被处理过的男人,心底难免飞扬着酷帅狂霸拽,文渊是过来人,清楚这德性,等日子久了,叶环便会沉心静气,自动收敛。不过,他期盼这一天晚点到来。

越是强者越渴望被征服,与一般人想象相反的是,他们更愿意被弱者征服,因为会有安全感,越是强者也越注重安全感。

两人分头回家过年。文渊在饭桌上宣布新交一位女朋友,五一带回来与一干亲朋好友见面。合家上下举杯欢庆,奶奶最欣慰,长头孙终于要娶媳妇了,期待着早日抱重孙子。叶环的叔伯亲戚大多不在南京,只和父母团圆,一吃完年夜饭,急吼吼跑到文家拜见丈母爹丈母娘。晚上守岁,躲在房间里做那爱做的事。文渊唉声叹气,被一个比弟弟还小的男人骑来骑去,骚/水横流,精气满室,家人发现的话,不定怎么闹翻天。

叶环渴望两人共同出柜,正大光明交往,文渊实在鼓不起勇气,警告他不许露出破绽。性取向是纯个人**,文渊一直忌讳高调秀恩爱,当初江离就很注意分寸,叶环则不一样,少年气盛,情浓正酣,动不动得意忘形。文渊体谅他一片痴心,连日合欢,底线一步一步退守,已经默许他在上海随心所欲,南京地头,熟人众多,可不敢由着他胡来。

叶环嘴上应承,心下仍报以期许。

初六下午,文渊陪奶奶打麻将,根据各家不要的牌计算形势,挑出一张五万放到奶奶跟前。

“您老和吧。”他笑嘻嘻说。

“嘿——,坏小子,咋晓得我要五万。”奶奶推牌。

“何止五万,还有二万八万,您听二五八万。”文渊数钱给老人。

姑姑纳闷:“我妈打了那么多万字,怎么手上还有一堆万字牌。”

“不敢贪心呗,换我早做清一色了。”文渊大谈麻经,“一般人打麻将,拿到万字牌或者风字牌,都有一个坏习惯,牌如果是倒着的,非摆正不可,上下一掉个儿,我就记在心里了。”

姑姑恍然大悟:“难怪你是常胜将军!”

“理牌时,索筒万别摆得泾渭分明,不然进张出张,看你抽牌的位置,就能计算牌型。”文渊又说,“你们看看我的牌,全部都是打乱的,甚至张张不连。有次遇到一位高手,为了误导他,假模假样在左边制造万字牌型,最终骗他点了我一个七对。”

奶奶摇头:“我们哪有你的脑袋瓜子……”

此次回家过年,文渊衣着入时,俊俏可人,奶奶爱到心窝窝里去了,不时说:“你媳妇儿能生下个像你的男娃儿,我走得也开开心心。”

文渊黯然,结婚生孩子这些事并不难办,他和小雅早商量好了,如无意外,明年领证摆酒,可这样欺骗老人,让他感到十分难受。

晚上,叶环拖着两个行李箱,叩开文家大门,眼睛红红的,脸上挂着泪痕。

文渊吃了一惊,忙把他领进卧室。

“我妈把我赶了出来,说不再认我是儿子。”叶环皱着眉,委屈万分,“老婆,我出柜……”

文渊脸色陡变,喝道:“你发什么神经!”

“我只是想让他们接受我们的感情,抬起头做人……”叶环嚅嚅道,“我妈大发雷霆,一点商量余地没有,说我不找女人结婚,就滚出家门,永远不要回来。”

文渊沉着脸,说道:“这么大的事儿,不征得我同意,擅作主张……”

“你能同意吗?”叶环说,“你很幸运,和小雅姐姐是多年好友,知根知底,肝胆相照。我呢,到哪儿找去?形婚可不是简单的事儿,鸡飞狗跳的例子太多,基本都以失败告终。”

文渊知他所说不假,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你爸呢,什么意见?”

“他个窝囊废,全听我妈的。”叶环偷眼看他,“老婆,我无家可归了……”

文渊无奈,只得让他住下,想叶母态度决绝,平添一桩心事。

此后叶环一直努力与家里沟通,叶父心疼儿子,答应做叶母工作,问他到底有多爱文渊。叶环说:“他是我的命根子,你们要把我们拆散,我立刻阉了自己做太监去。”八年痴心终不悔,看似温软乖巧的叶小娃儿,实则倔得跟头牛似的,认准的事儿雷打不动,和叶母的脾气很像。

人人都有侥幸心理,就像那些找文渊算命的人,明知自己平凡普通,却总是侥幸得到上天垂帘,有朝一日大富大贵。叶环的出柜等同此理,侥幸地认为父母出于疼他爱他的考量,最终接受性取向之殇。

人们常说,任何时候都要对未来抱有希望,大多数情况下,不过抱着侥幸心理,自我催眠,脱离现实,可悲可叹。

文渊很想数落叶环,我的话为什么就不爱听?是你懂的多还是我懂的多?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才二十二岁啊,有多少社会经验,又有多少人生阅历,比起许多同龄人尚且不如,怎么可能像自己一样思考问题。何况,即使他心怀侥幸,那也是因为爱,爱得那么纯粹,爱得那么执着。

无数人向往纯粹执着的爱情,多么美妙,多么梦幻。可惜,越美妙越梦幻的东西,越容易走向反面,纯粹执着有时也会沦为爱情杀手。过犹不及,适可而止,只有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寻找平衡,才能获得实实在在的幸福。

文渊决定暂时把此事按下,是非成败自有定论,眼下亟待解决的是“烟雨江南”设计项目招标。

他必须赚到那一千万!

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他又一次临到事业上的转折点。无数次挣扎欲起,无数次重重倒下,自信跌入谷底,再也承受不住失败打击。

爱情不能当饭吃,没有事业的男人,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