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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门就关上了!

陈默已经不能想象里面现在正在发生什么,脑袋一片空白,只是在心里不断重复这样一句话:王东升,你这个畜生!我真想劈了你!

他跌跌撞撞地走进电梯……

陈默是阮刚的专职秘书,他的办公室设在阮刚办公室的外面,所以不管什么人想见阮刚,必须先过他这道关。如果他说阮行不在或者说阮行正在接待客人,你还就是没有办法。即使从很远的县城来的行长,陈默让他等他也只有等。特别是眼下接近年底了,周期性的大小官员排座次的活动即将开始,今年的牌怎么洗,决定着相当一部分人明年在什么岗位。这个洗牌变动周期,对于一把手来说,会出现多少经济效益?不要说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就是你不愿意打,下面的人照样排着队在你面前蹶着五彩缤纷的屁股shy——没有职位的想谋个位子,边远县城的想到市区来,有位子的想更上一层楼,有好位子的想继续保住这个好位子……所以这几天到阮刚办公室走动的人很多。一般情况下陈默是不会故意刁难的,但今天,他的心情极坏,两三个想见阮刚的人都被他打发了,只有城西支行的冷月冷主任来说想见阮行汇报工作,他不好意思再打发了,向阮刚作了请示之后,便放她进去了。冷月在进去之前还跟他开玩笑说,那天你打电话问江雨萍到没到城西支行,后来她的确去了,本想等你一起吃饭的,可是江雨萍非要走,也就没打电话给你,还说重大的事情应该让人民知道,不要一天到晚遮遮掩掩的,你和江雨萍的关系早就该公开了……

这么说,江雨萍没有骗他,那天她真是去了城西支行!也就是说,她并不是有意想要避开他,而是真的有事呵!新一轮的希望又在心头萌生……

就在这时,他看到江雨萍来了!这不是梦吧?的的确确,江雨萍来到了他的面前。她的眼睛红红的,分明是刚哭过,如果忧伤能让一个美丽女子产生一种优雅凄婉的美,那么经眼泪浸润过的那双美丽的大眼又会让一个爱着她的人产生什么样的视觉冲击呢?她的委曲和痛苦会直接传递到爱她的人的心里。她又受了什么委曲?陈默真是心疼呵!

“你怎么啦?”

“我要见阮行。他在吗?”

“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见他!”江雨萍固执地说。

“阮行正在……”

陈默的话还没说完,江雨萍已经推门走了进去!

一闯进阮刚的办公室,里面正在发生的事使江雨萍非常意外,她愣在当地,不知所措……

冷月急忙掩住怀,可以看出,她的一只乳防还没有回到乳罩里,便红着脸,低着头,拿起手提包,夺门而出……

“谁让你进来了?!”阮刚吼道。

江雨萍望着阮刚,嘴巴张得好大,她震惊了,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他!

阮刚也惊得非同小可:“你,你是小艾?……”

天地是如此狭窄,这怎么可能?又怎么会有如此巧合?

第四十六章往事不堪

自从与高尚以和平的方式结束短暂的爱情之后,江雨萍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受到什么伤害。她依旧抱着厚厚的书籍资料穿行在校园的花径绿荫中,依旧在课堂上聚精会神地听讲,认认真真地做着笔记。她能明显地感受到高尚从那个方位投射过来的目光。那目光是懊悔,是失落,是痛苦,是展转反侧的缠绵,还是寝食不安的折磨?可能都是,也可能都不是。原来所谓的爱情就是这样呵……是的,她可以明显地感受高尚此时此刻的心态,这是她需要的,只有这样,她才能获得一份平衡,一份平静,一份所谓的安宁……可是,仅仅这样就够了吗?她的心早就乱了,尽管她认真听讲,但教授讲什么,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印象,尽管她尽可能地专心看书,可是书上的字一个个象长了翅膀了似的,静静地飘离了书,她面对的是一片空白……

有许多人在遇到这样的问题之后,会产生多种发泄的方式:有的放声痛哭,声震数里;有的拼命寻找诉说对象,搞得人家听着嫌烦,不听又不好意思;有的大吵大闹,相互揭短,直到把对方扯得一干二净再无遮拦而后快;有的干脆在极短的时间内另觅新欢,以填补内心出现的空白。江雨萍没有这样做,她把眼泪留在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只是不知不觉地流泪,但她很快控制住自己,她选择了默默地忍受。她认为这样最好。可是一个人的忍受是有限度的,她是多么希望逃离这个地方呵!

好不容易到了暑假,高尚似乎还想找她谈谈,但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义无反顾地登上了回家的列车。

当她背着并不沉重的行囊却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站台的时候,周围已经阴云四合。雷公在天空冷笑,闪电象天真的孩子在天边画出的没有规则的线条一样,肆意切割着沉重的天幕。如果你随意抓住一把空气,就能拧出一小把水来。

她还要等一班短途公共汽车,要不就打的,因为为了净化城市交通管理秩序,三轮车早已不准进入车站载客。

就在这时,一辆三轮车还是驶了过来。蹬车的是个妇女,车上坐着两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那肥胖的身躯把车塞得满满的,压得车吱吱直响,到目的地后,便不太利索地跳下车,付钱走人。

江雨萍定睛一看,蹬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妈妈。

她把帽子卡到眉毛上,悄悄地坐上了三轮车。

“请问小大姐,你要去哪里?”

她不做声。

“小大姐,去哪里?”妈妈又问了一遍。

江雨萍把帽子一掀,她本意是想跟妈妈开个玩笑,给妈妈一个惊喜的,可是不知怎么的,此刻她早已泪流满面!

“是小萍回来了?”妈妈一脸欣喜,“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江雨萍一抹眼泪:“没有谁欺负我,你怎么把车蹬到这地方来了?”

“要下大雨了,没有人会管的,你放心,警察都去躲雨了……”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蹬三轮车?”

“这个吗……你爸风湿性关节炎犯了,这车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我就出来转转!既然你回来了,我也就不做生意了,我们回家吧!”

“妈,今天你坐车,我来骑!”

“不,你那么远坐车回来,肯定很累的……”

“叫你坐你就坐!你还磨蹭什么?”江雨萍几乎是在吼。

咔嚓,伴着一声巨雷,大雨哗哗而落!

妈妈吃惊地望着女儿,慢慢坐到三轮车上。

江雨萍奋力蹬着车,泪水和着雨水在脸上奔流,周围的人和车仿佛瞬间不见了,狂风暴雨闪电雷鸣一齐向母女俩倾泄而下!

本想回来疗治失恋的创伤的,可是回来以后,江雨萍感到更加压抑。没过几天,她就找个借口,说已经大三了,功课特别紧张,还要张罗着找工作,得回学校看书去。

临走那天,妈妈又塞给她五百块钱,她只拿了二百。说以后你们就不要给我寄钱了,我已经申请好了助学金。

回到学校,她并没有安下心来看书,而是找了一块硬纸片,在上面写了两个字:家教。便来到一座桥上。

这是座普通的桥,但是人流量却特别大,所以许多人都到这里来寻活觅食。开始是一些农民,他们早早来到桥头,面前放着水电、木工,瓦工、油漆工之类的牌牌,接着便陆续有一些大学生也来到这里。久而久之,这里便有了鲜明的分水领——桥南是大学生们的觅活区域,桥北便成了农民工的挣钱领地,而且在时间上也有差别:农民工一般赶早,而大学生们则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出来。

可是请家教的人特别少,而且这座桥上已经有七八个大学生,有的手里拿着牌子,有的胸前挂着牌子,有的半跨在自行车上,前面的车篓里放着牌子,有的干脆把牌子放在地上,上面一律只有两个字:家教……

江雨萍选择的是下午四点到六点半这段时间,正值各类人的下班高峰,这是谈生意的时间。尽管如此,结果还是令她非常失望,车流滚滚,人们行色匆匆,就是没有人在她面前驻足。一连三天,都没有揽到活儿干,可是兜儿里的钱却越来越少,她不能,也不好意思再让家里给她寄钱,怎么办呢?她无精打采地回到宿舍。

“我观察你几天了。又为钱而犯愁是不是?”她的室友小雅问。

江雨萍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小雅放假并没有回家,江雨萍也没有介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雅在宿舍住的时间非常少了,以至她的床铺上被别人零乱地放了许多东西。只有她偶尔回来尖叫着说谁谁谁占了我的位置,其他人这才慌慌张张地把自己的东西收回来。等她几天不回来以后,又是一切如故……

“我这里有,是不是拿点用?”

江雨萍又摇了摇头。

“其实以你的条件,你不需要那么辛苦,就能赚到不少钱的。”

“哦?你有什么办法?”其实这样问的时候,江雨萍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心猛然跳得很厉害。

“关键一点是要自我认同,我付出,我收获,这在经济学上也是一种形式的交换。如果在性观念上不更新,就做不了这事。如果一个人抱着专一的思想,我认同她,如果她真正找到了爱情,我羡慕她,如果真的是两情相悦,从一而终,我就要赞美她了,请你注意,我说的是男女双方,而不是一方面的善良愿望,如果是一个人这样追求,那就是可悲可笑的事了。上天,我被网上一篇不值一驳的文章气得差点吐血,那篇狗屁不通的文章居然是这样的题目:少女,请把你的第一次留给你的丈夫吧!我不禁要问,你对妻子要求第一次必须给你的时候,你是第几次才给你的妻子?你说我的问题是不是点到了他的死穴?”

江雨萍仰躺在床上,双手搂着后脑勺,幽幽地说:”双方都有道理啊……”

“我就认为自己所作的事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在我接待的客人中,他们大多数人职位很高,知识水平也高,属于在成千上万人大会上口若悬河字字珠玉的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潜在的市场需求和人们对这种现象的认可……”

江雨萍笑出声来:“你接待的客人中真有这样的人嘛?”

小雅也笑了:“怎么没有?他们有的很斯文,有的却贱得很……怎么说呢?各取所需吧!”

江雨萍轻轻闭上双眼。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你不要以为我在劝良为娼啊!我只是在谈对这件事情的认识和感受而已。”

“我知道。”

“那么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很困难?”

江雨萍点点头。

“需要多少钱能度过难关?”

“我不接受别人施舍的。”

“你不要误会,我可以借给你的。”

江雨萍又摇了摇头。

“那你是嫌我的钱脏?”小雅的脸有点挂不住。

江雨萍叹了口气:“钱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干净和肮脏之别……你给我介绍一个去处如何?”

“我说江雨萍,这事可不能赌气,也不能任性呵!弄不好要后悔终生的!”

“那你就不后悔?”

“我是说你不象我,你把这件事看得挺重,而且很认真……”

“我跟我妈说了,我这学期申请到了助学金,不要她再给我寄任何费用。另外,我也不相信爱情,爱情是什么东西?狗屁!”

“你真不后悔?”

“不后悔。”

“你真想通了?”

“通了。”

“不改主意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你究竟是在把我拉到火坑还是给我剃度?”

小雅怪怪地笑了:“我们去庆祝一下,庆祝一个女大学生的堕落……”

小雅给江雨萍介绍的是金兰湾名流俱乐部,她化名小艾,开始了另一种生活。经常光顾那里的都是一些社会名流,不是巨商富贾,就是政府官员,一般的小混混想到那里去摆谱耍几个臭钱,那是门都没有。一开始,江雨萍还为生意做不过小雅而不服,但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