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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做着,小雅便做不过她了。

钱慢慢有了,不仅交足了学费,宽余了生活费,而且还有钱买一些高档的衣服和化妆品。但是她高兴不起来,书也渐渐看不进去了,闲的时候也开始沉溺于网络,有时一聊就是大半夜。她找个借口请假,陪阮刚玩了一星期,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爸爸妈妈,梦见了那场雨,梦见了家里的三轮车,醒来想想自己的行为,一个人来到校园一角,大放悲声。她没有说出任何理由,甚至没有向阮刚索要服务费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她已经不敢面对自己的父母了,尽管父母希望她回去,她还是在运河市行落了脚。这里应该是很安静了吧?可是,阮刚怎么会是她的顶头上司?……

第四十七章心事重重

江雨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阮刚办公室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进的电梯,怎么出的电梯,就记得本来自己要下楼了,却按成了上楼。电梯一直把她送到了顶楼,顶楼是一个多功能活动中心,由于不是活动时间,所以没人。她静静地站在门口,脑袋一片空白。手机一遍又一遍响起,她就是不接……

她慢慢来到窗口,打开窗子,往下一看,下面的景色成了格列佛游记中的场景:乱哄哄的人群象蚊蝇般大小,来往流动的车辆象火柴盒一样。

如果我能从这扇窗口走出去,我就可以变成童话中的角色了……看那世界多美丽!

她猛然吃了一惊,我这是要干什么?想跳下去吗?她倒退两步,犹豫了一会儿,又前进两步。

其实从这儿下去也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带着飞一般的感觉说不定真的很爽。那就下去吧!

就在她准备行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阮非若。毫无疑问的是,她这个不相信爱情的人,居然深深地爱上了阮非若!想起了一个爱的人,其他值得爱的人也就一个个陆续地出现了,爸爸,妈妈,还有许多许多……我即使要走,也得和他们道个别呵!

她回到宿舍,拉上了窗帘,锁上了门,用被子蒙上了头,时空就这样停滞……

好象有人来敲门,好象有人叫她,这种声音对她来说,好象是昨天的事了。

到了晚上,她打开电脑,开了视频,阮非若如约出现在屏幕上。

你的眼里有泪,你怎么了?

我要离开你了,我要离开运河市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不清楚,我不能告诉你的!

为什么?

因为我真的爱上你了!你知道吗?因为我爱你,所以不能说!

我知道,我知道的……

今天我差点就从二十六层楼的楼顶跳下去了……可是我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我突然想到了你!我为什么要爱上你?

小萍,你不能想不开的,不就是因为打官司遇到挫折了吗?

事情远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事情也决不是你想象得那么复杂!你千万不能干傻事……

我无法坚持在这儿呆下去了……

无论遇到什么事,就是天塌下来你也要等我回去,听到没有?

不……

你一定要等!一定!不准说no!求你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星期!就一星期的时间,你一定要等我!明白吗?

好的,我等你,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夜不能寐的不仅仅是江江雨萍一个人,还有阮刚。

要是换一个地点,换一个场合遇见小艾,他肯定会有一种意外的惊喜,因为作为性伙伴,小艾真是棒极了。但是他们却在一个不该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邂逅,他们的关系也有了新的定位:一个是行长,一个是员工,这尴尬了谁?一开始,阮刚并没有反应过来,听着外面有人说要见他,本来他想和冷月完成的前奏之后再到里面尽兴的,外面的人怎么说着说着就闯了进来,弄得他和冷月都有点措手不及……

当小艾什么话都没说,快速离开的时候,他猛然把她跟江雨萍联系在一起了!她怎么会是江雨萍?江雨萍怎么会是小艾?是啊,我们这个社会发展得太快,有时看似远在天边,可是转眼间已近在咫尺,什么事不能发生?什么事不可以发生?这件事意味着什么?阮刚迅速地思考着它的影响以及后果。它的严重程度远远超过了屠大成的一个亿贷款的灭失,这里面包含着潜在的、无法预见其后果的巨大危险……必须立即处理好这件事,如果不马上行动,可能会出现灾难性的后果!

他首先拔通了王东升的电话,问他跟江雨萍是怎么谈话的,有没有什么过急的语言;然后指示王东升,江雨萍回城西支行的事暂停,让她仍然留在信贷处。最后,他又向王东升要了江雨萍的电话,怎么打都没人接……

她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事情反而变得简单一些了。她对工作调动不满意,一时冲动,出现了想不开的行为……要是这样的话,银行方面的责任也就是工作不到位而已,这比以后可能发生的无法预料的事要好处理得多……

阮刚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卑鄙,她毕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啊!

他叫来陈默,告诉他江雨萍因为工作调动的事闹情绪,有可能想不开,你赶快去找找……

陈默差点没反应过来,两个漂亮女人一先一后走进阮刚的办公室,不一会儿,一个粉红着脸匆匆离去,另外一个苍白着脸匆匆离去,发生了什么事?即使再迟钝的人了也能感觉到里面的问题呵!可是我刚才还深爱着其中的一个人,一个现在看起来一定和阮行关系不同寻常的女人,这不是找死吗?

这样一想,陈默惊出一身冷汗,后背都湿透了……他对阮刚的话只听了个大概,便诺诺连声,摇摇晃晃地去找江雨萍去了。

江雨萍一整天没去上班。王东升和李茹李大姐亲自上门劝说。王东升一个劲儿地检讨,说自己工作不到位,已经被阮行狠狠骂了一顿,你不走了,还留在信贷处,我们还是好同事,还是好兄弟,好姐妹……

江雨萍想了一夜。凭直觉,她认为王东升和李茹并没有觉察到她和阮刚的关系,她只是因为工作调动而闹情绪而已。如果问题已经解决,你还是坚持不上班,人家可以猜想的空间就很大了……如果不是等待阮非若回来,她已经一走了之了,管他什么班不班!但是她在等待一个人,所以尽管别扭,尽管难受,尽管尴尬,她还是决定忍耐,她又上班了。

尽管上班了,王东升也没有分配她做什么,她也懒得做什么,说一声或者不说一声,她随时可以离开,信贷处的工作不就是这样干的吗?有谁真正地认真过?

她漫无目的地在大商场闲逛。琳琅满目的商品在她的眼里是模糊的,她几乎没有认真注目过哪一样东西。

手机响了。

她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这个号码已经在她的手机上出现过好多次了。会是谁呢?

“喂,请问哪位?”

“我是阮刚……”

江雨萍呆住了,不再讲话。

“我们可以谈一谈的。”

江雨萍仍不说话。

“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但你知不知道,我是一个行长,我的压力不是比你更大吗?凡事都不能憋气,都应该有一个解决的办法……我很想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我们可以重新定位我们的关系,但前提是:我们必须坐下来好好谈一次。你说是不是?”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如果你不反对,我们定个地点。在我的办公室里可以谈,重新找个地方也行的。”

是啊,阮刚说的没错,凡事都得有个了结,和他谈谈又有何妨?

第四十八章茶馆之约

她和阮刚的会谈地点定在”春来茶馆”。

为了再现当年的风貌,给人一种怀旧的感觉,茶馆复制了中国上世纪初的建筑样式,除了利用了天然的芦苇荡作为背景之外,还在许多地方有意无意地放置一些道具,如日本鬼子的钢盔,水乡人的破草帽和那个时代特有的破毡帽,仿制的三八枪,一口大水缸,莲子,鸡头米,鲜藕等等,一些客人在洒足饭饱之后,到这里喝茶,下棋打牌谈生意,当然也可以打麻将推牌九,成千上万的钱在这里无声地消失,或者静悄悄地获得……

阮刚来的时候,江雨萍还没有到,他找了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坐下。马上就有伺应生走了过来。

“先生请问你几位?”

“两个人。”

“先生,我们这里有西湖龙井,安徽毛峰,碧螺春茶,请问你泡壶什么茶?”

“挑你们这里最好的泡一壶。”

“好的先生,你稍候,马上就来。”

果然,不一会儿,伺应生就托来一壶茶,两只精致的茶杯,一碟瓜子和由瓜果梨枣拼成的果盘。

“现在就给您倒吗?”

“不,你忙你的吧,一会儿有事再叫你。”

“好的先生,你慢用。”

伺应生退到一边去了。

她会不会不来?阮刚心里犯着嘀咕。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江雨萍穿一件浅色外套,梦幻般地走了进来。她面容白晰,素面朝天,闭着双唇,锁着眉宇,不怒自威,从她的步态神情中透出一种高雅和冷艳……这难道就是那个那个在温柔的暖色灯光下千娇百媚的小艾吗?女人是多么的神奇呵!阮刚呆呆地看着她的到来,差点忘记了招呼。

“来了?坐,坐……”

阮刚为她斟了一杯茶,绿色的茶叶在杯中几番轻舞后,慢慢地无声地沉入杯底,一般淡淡的清香从杯里溢出。

阮刚不太敢正视江雨萍,他注视着杯中轻舞的茶叶。

“如果不是真实面对着你,我会认为我们的故事是一个劣质小说家的荒唐构思。可是故事就是这样发生了……”

江雨萍也盯着杯中的茶叶:“我不想再提那段往事……”

“那段日子,你肯定遇到了困难……”

“事情并不是你认为的那样,你不可能从某个方面判断一个行为发生的必然性,我的想法你未必清楚,就象你的想法我不了解一样……”

“现在有什么想法?”

“没有什么想法。”

“你后悔以前的行为吗?”

“我不知道,这可能不仅仅是后悔,或者说不后悔的事……”

经过重新交流,阮刚终于能正视她了。

“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江雨萍摇摇头。

“我说我们可以重新定位我们的关系的……有以下几点可以供你选择。”

江雨萍空洞地望着窗外的芦苇,好象没有聆听他的语言。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调你到市行办公室,因为我看了你的文章,文笔的确不错的。干两三个月以后,你可以继续在办公室,或者做办公室主任,或者到下面县城当个见习副行长……”

“我不愿意……”江雨萍幽幽地说,“我没有工作业绩,不可能胜任的,再说这样一来,势必要重复昨天的故事,这是我所不能忍受的……以女秘书的身份和你再度在一起,这就是你对我们关系的重新定位?”

“我是真心欣赏你……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

“不,一切都结束了。”

“那你不愿意再在银行呆下去了?”

“你看我还能呆下去吗?”

“那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是江苏淮安人?那里的安行长跟我能说得来的,我把你调到那边,再替你安顿好工作如何?”

江雨萍未置可否。

阮刚自己也摇了摇头:“这样也不妥……要不,算一笔钱给你?十万你看怎么样?你可以回去开一片店的。”

“你就不要操多少心了。我们以前是生意关系,你也没有必要感到内疚或者欠我什么。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阮刚微微一惊:她所说的自己解决是什么意思?莫非要狠狠地敲诈一笔吗?因为她那次消失得太突然了,突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