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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

妈妈认真地看着她:“小萍,你是不是开始处朋友了?”

江雨萍苦苦一笑,点了点头。

“不满意?”

江雨萍又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也不知道……”

爸爸说:“这女孩子的心就是琢磨不透,你很难弄清她的真实想法。这样吧,什么时候把你的男朋友带回来给我看看,我来替你参考参考!”

在家无聊,出去又不知道干什么,这就是江雨萍回家几天的感受。就在这时,阮非若来电话了,她给爸爸买了两瓶好酒,又给妈妈买了件外套,就告别了爸妈,赶回运河市。

她和阮非若约好在快乐步行街先吃点烧烤,然后一起回家。当她到的时候,却收到阮非若的短信,说有急事处理,一个小时以后再联系。她只好走进一家小吃部,要了一份凉皮,边吃边打发时间。吃完以后,便打开钱包付帐。

服务员说:“小姐,我们老板说不收你钱。”

江雨萍非常意外:“你们老板为什么不收我钱?我们认识吗?”

“谁说我们不认识了?”一个人从后面转了过来。

江雨萍一掉头:“啊,曹锐!是你?”

曹锐坐到她的对面。

江雨萍环视着店面:“这是你开的?”

“店面太小,让你见笑了。”

“生意怎么样啊?”

曹锐叹了口气:“要是别人问怎么样,我会告诉他还可以,今天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只有一个字:难……”

江雨萍睁大眼睛:“怎么个难法?”

“工商、税务、城管……特别是卫生检查,非常严格,整条快乐步行街快乐不起来。本来就是小本经营,房租、水电,还有一个厨师、两个服务员的工资,每天有入不敷出的重压,还真是难啊!”

“你后悔了?”

“后悔什么?”

“辞职啊?”

“怎么说呢?不辞职倒是衣食无忧,但心中的郁闷无法排解!我的女友小小为此和我分手了,我当时暗下决心,我非混出个人样给她看看!可是现在你看,我是越混越不成人样了……”

“你为什么辞职?是有人给你施加压力吗?”

“原因主要是长期的抑郁与窝囊,当然导火索是有的。你知道他们让我管理会计档案,可以说这份差事足以让我在地下室里优哉游哉地了此殘生。可是我怎么能就此甘心?这还不算,一线人员紧,二线别人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人都忙,可就是三天两头让我下下所代班,一个月能有十天在档案室就不错了。这也没什么,比起整天在一线的人,我不是很幸福吗?那天电脑升级,加班到夜里十二点,当晚就着凉感冒,第二天去迟了,没有接到保安送来的钱箱,皮亮行长象塌了天一样,说扣200元不算,还要通报批评,说那么多人在等,这不是脏了他的服务窗口了吗?我当时的感觉就象自己是叫花子一样,不配在银行服务窗口呆!这还没什么,谁叫我有过错呢?别人能不迟到,为什么我就不能?咱得在自身找原因对不对?忍了!什么也不说,办业务……在办业务的过程中,有一个个体户拿来几万块脏兮兮的破钱,大大咧咧地抽着烟,你知道人一感冒,从窗口飘进来的烟让人特别难受,我说:‘请你把烟灭了。’他瞟了我一眼,不仅没灭,反而又点了一支。我说:‘我们这里有禁烟标志,请你把烟灭了。’他怒目圆睁,一口浓痰啐在取钱槽里:‘我是顾客对不对?你们银行说顾客是上帝对不对?上帝连抽根烟的权利都没有,那叫他妈的什么上帝?你就是这个命,活该在这里受罪,你要是有本事,你可以去坐办公室,你能吗?所以你必须在这里,你只要离开十分钟,我马上让你好看!你信不信?老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你居然跟我指手画脚,你说不让抽烟,那你银行总该有个吸烟室对吧?你没有吸烟室,还说这些屁话干什么?!’一番话堵得我差点上不来气儿!我说:‘这是公共场所,你总不能因为大街上没有厕所就随地大小便吧?’这下好了,他抡圆了拳头对着玻璃就向我砸过来,闹了一会儿,又拔打省行投诉电话,市行投诉电话,当时就有反馈,皮行长说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么,你解释不到位!首先必须向客户赔礼道歉,直到让他满意为止,其次听候处理!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老子不干了!不干了!!就这样,我就辞职了。”

曹锐说得两眼,心口起伏,突然,他流下了眼泪!

江雨萍颇有同感:“是啊,一线太难啦!一方面银行大幅裁员,窗口不足,一方面又强调优质服务,这是悖论。把客户对银行的不满和矛盾直接推在一线职工身上,在对一线职工造成伤害的同时,从长远看银行是在毁损自己的形象,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我一直以为你的辞职和我有关呢……”

“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违反了会计制度,给我查阅了运河棉纺集团的往来账啊!”

“没有的事,那里他们沽名钓誉,问问那些头头们,哪个在认真地执行规章制度?”

两人一时无语。

就在这时,阮非若打电话过来了。

“我要走了……这是凉皮钱。”江雨萍掏了十块钱。

“你污辱我是不是?你在骂我是不是?你我毕竟同事一场,连一碗凉皮我都供不起?”

“不是,你真的不容易……”

曹锐连连摆手:“走吧,走吧……”

江雨萍说:“能把你的手机号给我吗?”

“行,不过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说不定哪天我到你手下打工。”

“你在说笑?”

“这不是没有可能,什么事都能发生呀……”

第六十章远方来客

阮非若在电话里告诉江雨萍,让她到运河宾馆紫罗兰厅去一趟,说有个人要见她。她问是谁,不会是你爸妈吧?阮非若说你来了就知道了。江雨萍暗笑,这家伙就喜欢设置悬念,耍小聪明,有时候真有点儿象孩子啊!

她找到阮非若所说的地方,一推门,她竟然看到了弗朗索瓦先生。

“哟,是弗朗索瓦先生!你真到中国来了?”

弗朗索瓦先生老远就张开了双臂,迎了过来:“江小姐,你好!”

他们象征性地拥抱了一下。

江雨萍这才发现,除了阮非若和弗朗索瓦先生之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

阮非若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市长,这位是市招商局的汪局长,她就是江雨萍。”

李征笑眯眯地伸过手来:“小江同志,听了你在巴黎的浪漫之旅,我们真是非常羡慕啊!”

江雨萍脸一红:“李市长好!他肯定又在胡编乱造,别听他的!”

“怎么能是胡纺乱造呢?弗朗索瓦先生说就是因为你他才来的。”

汪局长站起身来:“小江,听说你的头被打破了?是真的吗?伤在哪儿了?能给我看看吗?”

“不是太严重的……”江雨萍不好意思地说,还是让汪局长看了她受伤的地方。

“哎呀,伤得不轻,缝了好几针呢!还疼吗?”

“好了,不疼了。”

“没有其他人了吧?”李征望着他们,“要是没有别人,那就出菜吧。我今晚要赶好几个地方呢!”

服务员开了一瓶茅台,给每个人面前的小酒壶里斟了一壶。

李征端起酒壶,斟了一杯:“记得当初周总理就是用茅台酒款待外国朋友的。今天,为了弗朗索瓦先生的到来,为了美丽的江小姐的美丽故事,干一杯!”

阮非若把李征的话翻译给弗朗索瓦,他听了以后非常高兴,受宠若惊地站起身来,一饮而尽。

弗朗索瓦先生是个爽快人,他惊讶地看着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品尝后赞不绝口,对于其他人的敬酒也是来者不拒,而李征又要应付其他的酒宴,所以酒喝得又猛又快,只几个回合,便叫这个喝惯葡萄酒和啤酒的老外不辨东西了。

李征的手机不断地响,他查看着,不重要的就不接,重要的就讲两句。最后这个电话是万明打来的,是火车站综合楼的奠基酒会,请他和汪局长务必赏光。李征看弗朗索瓦已经差不多了,便叫阮非若好好照顾他,让阮非若代他向客人至歉,便和汪局长去赶场了。

阮非若和江雨萍把弗朗索瓦先生扶到客房,两人走了出来。

“你搞什么鬼?”江雨萍问。

“没有啊?那天我跟他客气一下,说有时间到中国去投资,他说你们政府也没有邀请,我说这是很简单的事,我就给李叔叔打个电话,给他发了个政府邀请函,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我发现你现在挺能编故事的!”

“你不知道,我们全市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有招商引资任务,我给他们牵个头,谢我都来不及呢!”

江雨萍疑惑地看着他:“我真不知道你的葫芦里究竟装的什么药?”

“今天先给你设置个悬念,以后慢慢跟你说。我还要照料一下这个老外,明天早晨十点半,我接你到我们家去,见见爸妈,给你一个惊喜!”

“那我先回去了?”

“好吧。有没有零钱打的?”

“有。”

“等等。我忘了一件事。”

江雨萍折回身:“忘了什么事?”

阮非若抱住她吻了一下。江雨萍略着回应,又问:“你忘了什么事?”

阮非若说:“就这事呀。”

“你呀,真浑……”

在回宿舍的路上,江雨萍想着明天的事:就要见他的父母了。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容易相处吗?他妈是不是一个苛刻挑剔的人?

这样一想,心不禁咚咚乱跳起来……bookbao8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六十一章天狭地窄

十点半,阮非若和江东雨萍约好了地点,他来接她了。

“那个法国佬呢?”

“我已经把他送走了。”

“哦……这些外国人真有意思。对了,你家住哪里?”

“你甭问,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出租车驶进了繁华的闹市区,又转了一个弯,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小区里。

这个小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但是保安工作周密而细致,监控系统科技含量高,主要路口都有摄像头,默默记录着进进出出的人和车,使在这里居住的人充满安全感。

阮非若家住在最前面,是独门独院的两层小别墅。阮非若刚按了门铃,门就开了,吕晰月笑眯眯的站在门口:“来了?”

阮非若说:”这是我妈,这是小江。”

“阿姨好!”江雨萍叫道。她看到吕晰月的肤色白晰而红润,精神状态非常好,不禁慨叹她的保养,四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而自己的妈妈却没有这样的条件。

“哎,快进来,进来!”

江雨萍换了鞋,走进屋里。室内装潢不仅豪华大气,还体现了主人独特的气质:墙上简约而不夸张地镶着一些名人字画,让你在不经意的时候感到一股书卷气。

“爸呢?爸!”

吕晰月说:“你爸在楼上,马上就下来,小江你先坐着,我下厨房去。”

“阿姨我来帮你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第一次来,怎么能让你忙呢?”吕晰月把江雨萍按坐在沙发上,便愉快的下厨房去了。

就在这时,阮刚从楼梯口转了下来。

江雨萍一见到阮刚,嘴张得老大,惊得说不出话来。

阮刚也惊讶得僵在楼梯上,一动不动……

这天地怎么如此之小?!

倒是阮非若显得很得意:“没想到吧?在一个特定的时刻,特定的场合,下属碰到了领导,行长遇见了员工,这是巧合吗?”

江雨萍满脸通红,羞愧难当,她有点气急